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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在喉間。她伏下臉,粘稠腥臭的黑色液體包裹著嘴中的玲瓏心,往外淌出,滴落在雪白的地上。
“本天尊卻忘了,”天帝見她只趴伏著,別無動靜,笑了笑說:“這魔物分明咬著玲瓏心,自然說不出話來。”
天帝往座下左右側席掃視了一番,對著一襲粹白煙雲紗袍笑道:“鬱兒,你最擅演卦,不如幫父尊算算,這傢伙是什麼來頭?”
她已被腹間的疼痛絞煞得昏昏沉沉,忽聽“鬱兒”二字,心中一瞬清明,隨即胸間抽痛更甚。
她邊上的白袍男子怔怔了半晌,才聲色含混道:“鬱……掐算不出……”
聽他話語如斯,她又是安心,又是失落。
不想另一側有尖銳女聲忽地插嘴道:“鬱哥哥睜眼瞎說什麼,這不就是素來和你交好的妖仙夭月麼?”
她艱難地扭過臉,向著聲音傳來之處望去。
只見一個女子就坐在右上方的酒案之後,正以金線彩織的寬袖掩著鼻口,極盡不屑之態。那女子雖手上掩袖,卻全不像旁人那般對她有所忌諱,一雙滿溢嘲諷的眼睛直直逼視著伏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她,嬌聲說:“父尊有所不知,這魔物原是蛇山的一尾小蛇,後來竟也讓它略窺天道化龍化蛟,可惜資質終歸不佳,多少年還是個半仙半妖的貨色。看它現在這副姿容,潞兒猜想恐怕是她逞強修煉想要破入化境,結果自己造孽走火入魔了吧。”
天帝聽畢,側目望向白袍男子,問:“封鬱,你妹妹這話可是真的?若原是你的友人,你怎麼放任它化作魔物不聞不問?”
白袍男子從酒案後猛地站起身子,晃了兩晃,嚅囁道:“鬱近日忙於政事,並不曾知道她……”
“我看這魔物好似心性未泯,應當還未曾食人鮮血……”天帝右手側坐著的青衣男子開口道:“三弟這個友人明知不食鮮血會令自己肝腸寸斷疼痛難耐,卻還如此強撐,倒叫我封琰有幾分佩服……”
“魔物終歸是魔物,天性嗜血本就可惡,今日還來偷父尊的寶貝,幾位兄長姐姐難道都被蒙了眼睛不辨是非嗎?還要對這種怪物心懷善念!”眼見白袍男子走下廳堂中央,伸手欲攙起夭月,豐潞也懶得在彩袖後扭捏,索性從酒案後一躍而起,柳眉倒豎,厲聲道:“鬱哥哥我早就同你說過的,這種半妖的下賤貨色不值得你結交,你還不聽。如今看它這不堪入目的樣子,你還要可憐它嗎?要我說,直接把它腦袋砍下來,挖出嘴裡玲瓏心奉還父尊才是眼下正事。”
第二五節 溯洄尋之 不負相思(3)
一經她挑唆,邊上另一紫衣女子也附和道:“小妹說得不假,魔物靠著嗜血食人,可得不死之體,按律,若逮著了這等天地不容的怪物,要將它丟進紅蓮業火裡,受盡煎熬,永世不得超生。今日這魔物怒犯天顏,本就天憎人恨,更不能叫它死得輕鬆……”
怪物!
下賤!
天憎人恨!
她趴在磚石上,聽著聲聲辱罵入耳,心中時而冰冷,時而疼痛。忽地只覺雙腋之下一緊,她恍惚間被一雙手攙起,後背靠入一方溫熱的胸膛之中。
她心中分明,若是這時落下眼淚,只會令她的面目更加恐怖可憎,然而當封鬱魂不守舍的面容近在眼前,投落在她渾濁的瞳仁之上,彷彿剎那間,她眼中的堅冰終得融化,匯成溫熱春溪奪眶而出,了無盡頭,難以止息。
事到如今,為何還要叫你看見如此的面容?
她努力想撇開臉去不看他,卻每每被他輕柔地扳回來。
封鬱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問道:“夭月,你已修得蛟龍之身,為何還要如此勉強?為何將自己逼成這樣?”
為何?為何?為何?
她始終不配站在他的身側。
即便這一時被他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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