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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人是被這詩歌般的語言打動,還是因為正在消退的光線還不是太昏暗,他還能夠看清彼得手中硬幣的金屬光澤,總之,他總算是從大門那裡挪開了一點點。
&ldo;十分感謝,老兄,&rdo;彼得說著快速從他身邊走過,&ldo;我在這屋子裡就能找到格蘭姆索普先生嗎?&rdo;
那人沒回答他,直到溫西沿著石板路走了大約十二碼,才喊出一聲,但並沒有轉過來。
&ldo;老爺!&rdo;
&ldo;老兄,什麼事?&rdo;彼得轉過身來,和藹可親地問道。
&ldo;或許他會對你放狗的。&rdo;
&ldo;是嗎?&rdo;彼得說,&ldo;忠實的獵狗歡迎浪子歸來。一家人其樂融融,&l;好久不見了我的兒子&r;。喜極而泣,哽咽難言,成堆的啤酒提供給高興的佃農們,人們圍爐狂歡,直到房椽上的鈴鐺和烤火腿都滾落到地上一起歡樂。晚安,可愛的王子,(5)直到牛群迴圈,直到野狗在耶斯列吃掉耶洗別的屍體,(6)每一個雪白冬日離去的時候,都會迎來一個新的春天。(7)我猜想,&rdo;他自言自語地加了一句,&ldo;他們剛剛喝完茶。&rdo;
當溫西勳爵快要到達農場門口的時候,他的情緒開始高漲。他喜歡這樣的拜訪。他喜歡偵探工作,這種喜歡就像有時生活顯得窮極無聊,他有可能以另一種心態或身份沉溺於吸食印度大麻一樣‐‐因為它的刺激性特徵‐‐但他還是缺乏偵探的基本氣質。來拜訪格里德山谷,他並沒抱多大的期望,否則,他很有可能盤查出所有他需要的資訊,方法就是向門口那個鬱鬱不樂的男人精心地展示一下自己的財氣。帕克很有可能這樣做,他做偵查工作是有報酬的,而不管是他的自然天賦還是後天‐‐在巴羅因弗內斯文法學校‐‐所受的教育,都不會促使他迷失於不合理想像的細枝末節中。而對於彼得來說,這個世界在他眼中就是一個由枝節問題組成的有趣的迷宮。他是一位精通五六種語言的讓人尊敬的學者、懂得欣賞並且還有些表演技巧的音樂家、毒理學專家、善本收藏者,還經常出入各種社交場合,是一個感覺論者。他可以在星期日中午十二點半戴著大禮帽、穿著雙排扣禮服在海德公園邊散步邊閱讀《世界新聞》。他對於未解事物有著強烈的激情,會到大英博物館尋找晦澀的小冊子來研究所得稅收稅員的情感史,以此來對比自己的情感走向。照此看來,約克郡的農場主習慣性地對偶然出現的路人放狗,這種問題對他來說也是迷人的,需要他親自深入調查。當然,結果是未知的。
第一次敲門沒有得到回應,溫西勳爵再接再厲又敲了一次。這一次裡面有了動靜,一個粗暴的男人的聲音大聲說:&ldo;啊,進來,該死的,你可以進來‐‐該死的。&rdo;伴隨著東西掉落或者被扔掉的砰砰聲。
門被開啟了,開門的卻意外是一個大約七歲的小女孩,雖然長得黑黑的,但很機靈可愛,扔過來的投擲物擦著她的胳膊飛過。小女孩戒備地堵在門口,直到同樣的聲音再次不耐煩地咆哮:
&ldo;是誰在外面?&rdo;
&ldo;晚上好,&rdo;溫西摘下帽子,出聲招呼,&ldo;請原諒貿然來訪。我住在裡德斯戴爾。&rdo;
&ldo;什麼?&rdo;那個聲音蠻橫地說。溫西越過小女孩的頭頂,看到一個又高又胖的坐在巨大的壁爐旁邊抽菸的男人輪廓。屋裡沒有開燈,但是有爐火,因為窗戶很小,所以整個屋子顯得很昏暗。看起來似乎是一間很大的屋子,但是煙囪對面一條高高的有背長凳阻隔了空間,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