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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九無語以對。

巧了，真巧。大概還真是什麼，冥冥之中的緣分。

揚州。

羅懸在陰暗潮濕的牢房中來回緩緩踱步。他面前跪了兩人，一男一女，俱戴著鐐銬，瑟縮不已。

羅懸揉揉眉心：&ldo;還不交代麼？恩？&rdo;

那女的只道：&ldo;草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rdo;

羅懸淡淡看她一眼，揮手招來旁邊站著的衙役，吩咐幾句，那人退下，不一會兒，推來一爐子，燒得正旺。

羅懸道：&ldo;一炷香的功夫。&rdo;

長長的烙鐵在爐火上漸漸燒得通紅，爐內的柴火劈啪作響，時不時爆出火星，那二人盯著爐子，又驚又懼，抖得越發如秋風中的落葉。

&ldo;時辰到了，大人。&rdo;衙役道。

&ldo;用吧。&rdo;

&ldo;是。&rdo;

那男的突然大叫：&ldo;大人！大人！草民想起來了！那劉金貴全是這婦人所害！&rdo;

女人大怒：&ldo;……你！&rdo;

&ldo;哦？那不妨給你來一下，你想起來的便更多，&rdo;羅懸輕笑，轉向那婦人，&ldo;你找的好姘頭。&rdo;

婦人垂頭靜坐半晌：&ldo;大人。劉金貴那日回來，是草民在酒裡下了藥，曹三下手悶死的他，半夜裡抬到了城郊的林子裡……&rdo;

……

羅懸起身，舒展了下筋骨，走出牢房。李小非正垂手等在外頭。

&ldo;大人辛苦，案件辦得如何？&rdo;

&ldo;可以結了。&rdo;

&ldo;大人可有用刑？我剛剛聽見裡頭叫了聲，挺慘的。&rdo;

&ldo;這等人，何須用刑？&rdo;

&ldo;大人，蘇州來了封信。&rdo;

&ldo;不是京城的？&rdo;

李小非訕笑：&ldo;京城的信，不才來了一個多月麼，那人寫信，哪有這麼勤。&rdo;

羅懸笑了一下：&ldo;也是。蘇州來信做什麼？&rdo;

&ldo;是徐家三公子結親了，&rdo;李小非掏出信，&ldo;在這兒呢。&rdo;

羅懸展開信紙一讀，起初平靜，後來突然一愣。

李小非察言觀色：&ldo;怎麼了？&rdo;

羅懸收起信紙，道：&ldo;無他。回府吧。&rdo;

☆、第十二章

席香終於要出嫁了。

因為母家遙遠，迎親的轎子到客棧來接，倒很新奇。席香這日天未亮便起來，由著徐府派來的人梳洗打扮，光焚香沐浴便用足了一個時辰，之後便是絞臉、綰髮。席香閉著眼任由擺弄，一會兒是眉，一會兒又撲上胭脂，一層兩層三層。再睜眼時，銅鏡中的人愣愣的望著她。

徐府丫頭笑道：&ldo;小姐你長得這麼美，難怪少爺一見傾心呢！&rdo;

席香微微笑了一下，讓丫頭們都出去，自己靜靜坐著，將嘴唇抿了又抿。

伯九推門進來：&ldo;她們說好了，我來看看。&rdo;仔細端詳席香一會兒，笑：&ldo;吾妹姿容出眾，是那姓徐的小子有福。&rdo;便在一張凳子上坐下。

席香道：&ldo;九哥在蘇州待幾日回京？&rdo;

&ldo;江春樓雖交由四全打理，但我總還不放心。再過三日便走吧。&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