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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當他被打得鼻青臉腫、面目全非的時候,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不可抑制地就想見見她的時候,齊家琛知道有關‘感覺’這個問題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他就是想見她,因為成功贏了齊盛堯一局特別高興,所以想見她;因為被揍了一頓特別狼狽,所以想見她。在這種劇烈而不平常的感情支配下,他偷偷溜到她家小區樓下,因為被打得面目全非不大方便露面,所以在雜草叢生的草坪上面忍著蚊子咬,等了兩個多小時——就為了想遠遠瞧上一眼。
尤其是鍾蕾抖著手指卻只伸到他臉旁而不忍心搭上去時,那關切而心疼的眼神一絲不落全打在他臉上的時候,這個時間雖然很短,只有約摸五秒鐘的光景,就在這轉瞬即逝的剎那裡,齊家琛甚至產生了另一個奇怪的想法,就讓她那樣飽含情義地瞧著他,讓他再多挨兩次揍他都願意!
而當她驅車送他回家的時候,他第一次知道在一個女人開的車上、或者說是在別人開的車上,他也能夠睡得那樣理所應當、那樣安穩而寧靜。
這種感覺如此陌生,他從來沒在別人那裡體驗到過,包括他為數不多的家人、他的母親。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人的感情實在與理智沒辦法相提並論。
明明她的個性似乎沒有一條是他所推崇及欣賞的,明明她的反應總是不按照他所期待的方向來,明明她就是他所認識的人裡‘最能與他背道而馳’的女人……可他就是總想見她,剋制不住、壓抑不了、逃脫不掉。她似乎有一種魔力,就那轉瞬即逝的五秒鐘的溫柔注視,甚至比三年兩年一直溫柔纏綿更加惹人嚮往、讓人滿足;因為罕見,所以愈加珍惜,總想得到。
原來人的感情就是一張不乾膠,一面是滑的、一面是粘的。你覺得自己瀟灑淡定、能收能放,那是因為你亮出的是滑面,等到了不同的時候、對著不同的人,也許你就是那個粘面。
這實在不是個令人愉快的認知,齊家琛蹙緊眉心,重重跌回了枕頭上。
田大力接到老闆電話的時候看了一下表,三點二十五分;請注意,是柏塘時間am3:25。他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揉著眼睛抓了件外套就出了門。
南明會所坐落在二環外面一條不起眼的街道上,甚至不熟內情的人根本就發現不了它。和其它會員制的私家會所一樣,外表平凡而內在卻是無與倫比的豪華。
想當初田大力曾經百思不得其解,即便是公司營業收入最不好的年份,齊家琛在這個會所的六位數的會員年費卻從來沒有斷繳過。寧可為了幾萬塊的生意合同晝夜不休地工作,卻不肯稍微節省一下自己的享樂開銷;這種典型的富n代的奢侈生活方式,作為咱老百姓出身的、以勤儉持家為美德的有志青年實在不敢苟同。
可齊家琛自有理論——那麼辛苦賺錢為的不就是花麼?
田大力進到包廂,坐都沒敢坐連忙問了一句:“老大,發生什麼事了?”
齊家琛轉過頭來的時候眼睛是半眯著的,平素裡銳利逼人的眼睛此時一點戰鬥力都沒有,甚至帶了些憂鬱,“睡不著。”
田助理堅強的內心立即在一萬頭草泥馬的賓士當中崩塌了。你半夜睡不著覺,所以就把別人從被窩裡揪出來陪你失眠,這像話嘛?!
典雅的房間被水晶燈點綴得如夢似幻,明亮的歐式沙發亦是不拘一格煥發著令人嚮往的氣息,齊家琛散漫地窩在這昏暗燈光下舒適的沙發裡面,像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殘忍,田大力想了想,“跟鐘律師吵架了?”
“既然想她想得睡不著覺,幹嘛不打電話把她也叫醒!”因為心裡很苦,田大力這話說得就有些咬牙切齒,暗念著你不是已經對我這麼幹了麼,這種事對您來說簡直一點壓力都沒有啊。為了安慰一下自己,他揀起桌面上一塊精美的宵夜點心惡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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