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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這些姐姐們都嫁了出去,折邵衣看看跟自己同歲的七姐八姐,縮了縮腦袋,將眼光看向了正好來她家學堂求學的沈懷楠。
昌東伯沒落,文遠侯也算沒落。
他是庶子,她是庶女。
他不受寵,她也不受寵。
絕配。
她小小年紀,也沒有經過太多的思考,用僅有的簡單邏輯思慮了一夜,就朝著沈懷楠扔出了連理枝——一個肉包子。
他太瘦了。
誰知沈懷楠十分上道——也可能是因為她之前在昌東伯府赴宴時碰巧救過他一回,所以他瞬間就對她掏心掏肺。
有了好吃的,就求她家大哥哥送來,小時候送果乾,大了幾歲,就送玉佩。
想起這個,折邵衣從枕頭底下掏出個木盒開啟,「你看,這是他託大哥哥送來的。」
周姨娘接過來看了看,是塊上好的蜀州玉佩,便也對沈懷楠很滿意。
她對摺邵衣說,「你也給他做點針線,不能因為人家不說,你就不做,做荷包落人口實,但做雙規規矩矩的襪子也沒什麼……記得給你大哥三哥捎做一雙,一起送過去,請你大哥給他便好。」
折邵衣:「做襪子快得很,他這兩日沐修,等後日來了再說。」
「左右在咱們家讀書,又住的近,不急。」
想到這個,折邵衣不得不在心裡罵幾句昌東伯——老匹夫,喪了良心。
喪良心的昌東伯一共有四個兒子。前頭三個是庶子,最後一個小的是嫡子。
六年前,她父親文遠侯因為有清流的名聲,四處結交好友,不僅結交京都的,就是大秦其他地方的清流,也被他寫信去以詩會友。
這其中,便有魯山書院的山正桑青之老先生。他不教書之後,便應文遠侯爺之請,來到京都養老,住在了她家裡,日日跟她父親抵足長談。
後來談了一段日子,覺得日子閒了下來,就提出要教導家裡的兩個兄長。文遠侯自然高興,結果沒過幾日,昌東伯家卻不知怎麼得了訊息,也想把他看重的老大和老二送來一起讀。
但最後老大和老二沒來,倒是被他厭惡的老三被桑先生領進了文遠侯家大門。
這事情的大概,折邵衣剛開始是聽周姨娘說的。
「那桑先生教過多少人,能做他的學生,便就跟他其餘學生都可以稱兄道弟了。」
說起這個,她還很憤怒,「昌東伯為了送兒子,就投其所好,請了你父親一頓花酒,送了個才學好的狐狸精,又被狐狸精吹了幾次枕頭風,還有什麼風骨,早軟綿綿散在了床上,便答應去求求桑先生。」
「但桑先生沒看上老大和老二,倒是看上了老三,這才有你和懷楠的緣分。」
至於沈懷楠為什麼會被桑先生看上,這個事情早傳遍京都了,也不用周姨娘說。
據傳,在桑先生還沒答應教導昌東伯家兩個兒子之前,就看見了他家老大和老二在昌東伯家正門處毆打沈懷楠。
桑先生讀聖人書,還從沒見過如此粗魯手段,趕忙出手制止了此事,心裡便對老大和老二不滿,又見老三捱打的時候一直護著本書,出口相問,得了老三兩句回答。
「書是聖人之書,絕不能受□□腳,我是大哥和二哥的弟弟,為人兄弟,卻是可以挨/拳腳的。」
「懷楠識字晚,也只有這一本書,如同父母,怎可不愛惜。」
這話讓桑先生大為感動,當即就收了他做弟子。
折邵衣只要一想到這個就心疼沈懷楠的不容易。
她嘆口氣,決定給他多繡一雙襪子。等做好了,又請大哥哥給他,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她早早的就帶著姚黃在內外兩院相通的摘星閣等。
果然等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