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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價如今都是官府管制,如何會輕易漲價。」路杳杳蹙眉,「也沒聽說今年收了鹽稅,百姓不該買不起鹽的。」
路遠晨晃了晃小腿,隨口說道:「我哪知道,我也是聽說的,倒是聽三不知說好像是官鹽沒鹽了,私鹽漲得飛快。」
大昇施行鹽鐵製,鹽務上乃是民制、官收、官運、官銷,其中又設三司統領大大小小鹽務官制,即鹽鐵使、判度支、判戶部,如今三司分別是白相和路相各自領職。
其中三司之下又有十監及十三巡院,分掌地方鹽政,長安城的鹽便都是從各地販賣收集而來的,鹽價平穩多年,一直不曾有過變動。
「不管這些了,大伯一定能處理妥當的。」路遠晨撲通一聲跳下椅子,噠噠跑到路杳杳身邊,歪著頭問道,「姐姐這次和姐夫一起下江南,雖然目的不同,可姐姐記得要注意安全。」
路杳杳嘴角笑意一僵,挑了挑眉:「和殿下一起?」
路遠晨傻傻地沒察覺出不對勁,反而連連點頭:「對啊,殿下要去江南道做巡務官,去督查鹽務,前日就下了聖旨呢。」
「前日就下了?」她喃喃自語,手中的簪子在指尖繞著。
「對啊,大伯還請殿下入府一敘了呢。」路遠晨不高興地說著,「三不知也去了,為什麼他可以上桌,我不行,他看上去也不太聰明啊。」
「那爹今日讓你入宮時為何。」路杳杳臉色平靜地問著。
「哦,對了,大伯今日讓我進宮,就是讓我吩咐姐姐,一切以自己為重,不要以身涉險。」
「一切都有殿下呢。」
路遠晨砸吧一下嘴,終於估摸出一點伯父早上的意思:「看樣子此番下江南還有點危險。」
路杳杳聞言沉默片刻,最後突然冷笑一聲。
「那我不是要成全他做個小心之人。」
路遠晨眨眨眼,莫名頭皮發麻。
書房內的溫歸遠毫不知情,自己已經被人賣了個精光的噩耗,只是突然打了個寒顫,對著江月樓驚訝問道:「你此番也要一同下江南?」
「自然。此次事關重大,而且可能牽連白家,我們若是憑此可以一舉拉白家下馬。」江月樓咳嗽一聲,淡淡說道,「一舉數得。」
「那你留在京都即可,何必受這個馬車奔波之苦。」溫歸遠勸道,「而且長安也需要人留守。」
「有路尋義便夠了。」他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我留在長安反而沒了耳目,落入下乘。」
「對了,你出巡之事,和杳杳說了嗎?」他轉移話題,突然問道。
溫歸遠一愣,摸了摸鼻子:「還不曾。」
江月樓頗為吃驚:「這有什麼不可說的。」
「大概是做賊心虛。」溫歸遠嘆氣,「一想到我和你聯合把人糊弄出長安,卻不料命運弄人,我自己現在也要跟過去,還是同一天出發。」
「內務局和政事堂好心辦壞事。」他氣得牙癢癢。
「而且此番下江南危險,若是帶著杳杳一同出行,又怕傷及到她的安全。」
「想著,若是分開會不會好一點。」
「那你大概來不及了。」江月樓頗為憐憫地看著他,「我早上看到路遠晨入宮了。」
溫歸遠一愣,突然變了臉色,鼻尖冒出一點冷汗。
「你的意思……」
「應該正是如此。」
江月樓冷淡又冷靜地打斷他的幻想。
就在此刻,門口旭陽乾巴巴的聲音出現在門口:「殿下,太子妃讓人傳話。」
「殿下去江南道的衣物已經委託內務局辦了,還請殿下寬心。」
屋內兩人沉默。
「還不快去哄著。」江月樓幸災樂禍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