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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粉姝、白的、黃的,次第地沿著院牆開放,至若遍天的霞光一般絢爛。太后在院子裡瞧著花,眼神裡笑眯眯的,月季乃景朝的國花,因其四季有花,多彩多姿,又名長容。
今年的月季花開得分外好,太后坐在藤椅上,丫頭在旁邊一下一下輕輕搖著扇子。顧雁歌進了門兒,也沒讓丫頭傳報,只是坐到太后身後,接過了丫頭的扇子,緩緩地搖著。太后卻似是感覺到了一般,滿臉笑容地道:“雁兒來了,坐吧,瞧瞧這花兒,今年開得多好,和我們雁兒的臉兒似的,看著都令人歡喜。”
顧雁歌一邊搖著扇子,心裡想著太后的話,這怎麼的又聊起花兒來了,這可讓她有些糊塗了:“太后說得是,今年風調雨順,江南的稻子和北方的麥子收成必然都會很好,江南、江北皆熟,天下自然就足了。怪不得說花能解語呢,似是沾了這人間的喜氣兒一般,這花團如錦簇的,怪不得有個詞兒叫錦上添花呢。”
顧雁歌也隨著溜下話兒去,自不問太后找她來有什麼事兒,太后在宮裡待了一輩子,她還沒法兒去猜太后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地陪著話。
太后的眼睛眯成縫兒,眼神似乎落到了月季花下叢生著的小朵花兒,意有所指地道:“雁兒,這赤棠也紅紅豔豔的,看著都燦爛,可要跟月季一比,便失了雍容嬌美,怪不得只能陪花客之末座兒。”
以花喻人麼,只是這月季喻的誰,赤棠又是誰呢?顧雁歌搖搖頭,便又回話道:“要說雍容,三春無非牡丹,要說燦爛,人間當屬桃花,再看這月季、赤棠不過都是自做矜持罷了。”
太后忽然憐惜地看著顧雁歌,輕聲地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這嘴皮子倒是越發能說會道了,你父王生前,最愛月季花,聽你這話一說,你難道現在還怨著你父王麼?”
顧雁歌眨了眨眼,停下手裡的扇子,看著那滿牆滿架的月季花,搖搖頭道:“不怨了,只是偶爾想起時,心裡還是酸澀難當罷了。父王一世,可謂天地之英雄,社稷之良臣,但對於女兒來說,只是個永遠也親近不了的父親。”
太后伸手拍了拍顧雁歌,嘆息一聲道:“好雁兒,是我們虧欠了你啊!”
顧雁歌惆悵地長長撥出一口氣,又揚起笑臉兒:“沒有,父王給了我命,母妃給了我身,而太后娘娘和皇上、皇后,寵我疼我,哥哥和妹妹們也是處處親近,沒有誰虧欠我。這些年一直都很好,我只是……自己還過不去這坎而已。”
“唉,雁兒啊,奶奶啊也不跟你多繞了,說多了你是要傷心的。前些時候,皇上跟我說,你父王還有個遺腹子,今年快八歲了。奶奶知道這事說了,你心裡也會不快,可奶奶不忍這你父王沒有後人繼承香火啊!”太后想起恪親王來,也是一臉的悲切,對於這個兒子,很容易讓人覺得虧欠了。
顧雁歌一聽提起這茬兒,不由得一愣,敢情繞這麼大一圈兒,只是為了那個孩子,想了想便道:“太后娘娘,雁兒已經回過了皇上,賜封並非不可以,只要不是以恪為封就是。”
太后自然是早就知道了這事,接著又說道:“奶奶起先也不信這孩子是你父王的,奶奶這幾日特地把帶在身邊兒仔細看了看,雖說是野門子里長起來的,別說那言行舉止間,還真是有幾分像你父王。你父王、母妃向來好得就跟一個人似的,我也疑著吶,怎麼會跟個丫頭有孩子了。但這幾日看下來確實像,奶奶心裡也也高興,我這可憐早去的兒啊,終於也有後了。你說不以恪為封,那是自然的,那是留給我的乖外孫子的。”
顧雁歌聽了又開始搖扇子,原本以為是什麼要緊的事兒,卻沒想著只是這麼個小事,或許要是原主肯定接受不了,但她不是,自然也就無所謂了:“太后娘娘,雁兒知道了,怎麼說父王也就我們倆孩子,我總不至於還要跟他拿著喬。”
太后一聽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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