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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被囚禁在這種不見天日給人一種近乎窒息氛圍的監牢之中,若是普通人幾日之內就會在精神上徹底崩潰。
可是金髮的少年雖然被銬在牆壁之上,他站著,低著頭打著瞌睡,除了膚色有些蒼白,完全看不出絲毫不適的神色。
突然一道金光從他胸口射了出來,看似睡得很沉的少年猛地睜開了他的眼。
被一根細鏈系在他頸上的屬於七個神器之一的黃金之眼突然懸空浮起,綻放出的金色光芒照亮了少年的臉。
少年看著那發光的黃金之眼,突然一皺眉,有什麼影像突如其來從他腦海之中冒了出來。
緩緩張開的巨大光門……
隨著大門的敞開分裂成兩半的荷魯斯之眼的光符閃耀著刺目的光芒……
深色的瞳孔微微一動,就在他一晃神的功夫,那幅像是強行傳遞到他腦中的景象突然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懸浮在他眼前的黃金眼也一下就跌落下來,在他胸口蕩了一蕩,便安靜了下來。
即使它的主人困惑地盯著它,它吊在半空之中在慣性下緩緩轉動著,卻再也沒有了反應。
金髮的少年沉吟了一下,閉上眼,一股強大的魔力從他的身體內部醞釀著,緩緩聚攏。
鎖住他雙手的鐵銬上那複雜的咒符花紋突然一閃,亞頓只覺得腦中如針刺般一陣劇痛,那聚攏來的魔力頓時如破碎的氣泡般紛紛全部散去。
他低下頭大口喘氣,腦中幾乎讓人四肢麻痺的刺痛還在一陣一陣地掠過。
果然……
他的魔力被完全封印住了。
咔的一聲。
亞頓的耳朵敏銳地抓到了這輕微的聲音,一道銳利的光芒從那雙深色的瞳孔一閃而過。
他眨了眨眼,讓那抹銳利冰冷神色從眼底散去,這才抬起頭,俊美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懶散的神色,看向對面開啟的門。
一名中年男子帶著幾個侍衛走了進來。
男子走路時身體挺得筆直,目視前方毫不斜視,自然而然形成一股不小的威勢。
他的眼角有一個不長但是極深的疤痕,顯然這個疤痕已經留在他臉上不少的時間。但是這道疤痕非但沒有沒有破壞男子英挺的面容,反而賦予了其一種成熟而滄桑的韻味。
金髮的少年看了他一眼,突然失笑。
上一次見面,他為主,男子為僕。
當時那個屹立於強大的敵人面前死也不肯後退一步的將軍是何等的神采飛揚,眉眼間恣意傲然,太陽神拉的光芒照亮了男子明亮的眼睛。
男子很沉默,不會說什麼豪言壯語。他只是咬牙將數倍於自己的敵軍死死地釘在了他的面前,等到其他埃及軍隊趕來救援時,他麾下一萬將士僅剩百來人。
那個時候,男子躺在床上對他笑,包紮得厚厚實實的白色繃帶向外滲著血。
男子說,主人,我沒給你丟臉。
這一次見面,男子為主,他為囚。
這個掌握了阿瓦利斯城大半的埃及軍隊明明應該是高高在上意氣風發的埃及將軍卻在短短几日之內就消瘦了許多。
哪怕是在生死關頭也能談笑自若的男子此刻緊緊著皺著眉,神色黯淡,這讓他那道疤痕看起來難看了許多。
他眉間有著隱不去的疲憊和一抹憂色,讓他整個人都顯得蒼老了不少。
這一切,不由得讓亞頓覺得好笑。
明明被下僕背叛被抓起來的人是他,還被扔進這個不見天日的監牢,怎麼看起來備受折磨的反而是他這個有了榮華富貴的僕人?
他笑著,也不掩飾,就這麼笑著盯著這個手握重兵的埃及將領看。
結果,反而是處於強勢地位的男子不自然地避開了他的目光,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