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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夏秋,過完冬,再過完春,一直過到我們慢慢老去。”
他身子微微頓了頓,將我往面前又摟了摟:“好嗎?”
房樑上的貓瞪大眼睛將我望著,貓目裡忽然浮出點嬌羞,貓爪子抖了幾抖。
我慢慢伸手抱上他的背:“好。”鼻子有些發酸。
他身子又一頓,半晌,將我鬆開,望著我似笑非笑:“不反悔?”目光輕卻濃,柔卻烈。
我把老臉一燙,臉皮一厚,對上他的眼:“女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忍俊不禁,笑了一晌,往前又將我擁住,俯在我耳根邊低聲道:“執子之手。”
我道:“與子偕老。”
甚默契。
本老女於是便就這麼拐了一個彎,在小道上迂迴了一回,和他再次把這終身私定了。
一如那個初雨後的黃昏。
他說,阿離,我若娶你為妻你願意嗎?
我說,願意。
私定終身是個勇敢且奔放的活兒,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雲非白大約是覺得還可以更勇敢奔放一些,於是將我放開,像許多戲裡演的那樣,深情的望了我一晌,然後慢慢的水到渠成的把臉湊了上來。
我心裡公兔子與母兔子又開始撲通撲通的跳。在他的唇將觸到我唇角時,我忽然脫口而出:“我這兒還有兩張戲票呢!”
房頂上的貓子“咚”的一聲栽了下去。雲非白愣了一愣。
我摸了摸滾燙的臉,搓了搓衣角道:“我、我們明天開始約會,好、好嗎?”
雲非白忍俊不禁:“好。”
雲非白前腳走,我後腳便打發人去叫了瑤玉來。經過深刻的探討與磋商,瑤玉給我量身定製了一套完美約會攻略。
第一步,看戲。
第二步,吃飯。
第三步,逛街。
當然,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看戲的時,往他身蹭蹭撲撲,以展現本老女小鳥依人的一面,吃飯時,和他談談人生談談理想,以展現本老女知書達理的一面。自然,逛街也並不是為了逛街而逛街,最最重要的是,要在逛的過程中,撒一撒嬌,以展現本老女天真可愛的一面,比如,讓他買一串冰糖葫蘆,一塊桂花糕,或者一個狗不理包子,然後你一半我一半,你一口我一口分食。
瑤玉搖著團扇,幽幽道:“保管你們一根麻花吃出鮑魚味,就算是黃連,也能吃出蜜餞的甜來。”
我深以為然。
第二日,本老女身體大好,神清氣爽。半晌午時候和雲非白相約在醉花蔭門口。
天藍,雲白,風細,他嘴角邊的笑。恰恰好的微笑,恰恰好的人,本老女心坎間的一把油菜花也恰恰好的開滿。
很歡喜。很圓滿。
但悲劇的是,只有圓滿的開頭,卻沒有圓滿的過程。
戲臺搭好,旦角上場,本老女惴惴握著雲非白的手剛在臺下坐定,忽走上來一個滿面皺紋的老頭和一個同樣滿面皺紋的老太太。
老頭對雲非白道:“小夥子喲,我們沒買到情侶套票,我老伴眼睛不好,坐在後面瞧不大清,能不能和你們換一下位置?”
我往老太太面上一瞅,默了默。
老太太對我一笑,道:“姑娘喲,我們沒買到情侶套票,我老伴腿腳不靈活,我不大放心他一個人座,能不能和你們換一下位置?”
我又往老頭腿上一瞅,默了一默。
於是,這場戲,我和雲非白一個這一旮旯,一個另一旮旯默默看完。
捱到戲落幕,人散場,按照計劃第二步,我和雲非白慢慢踱去了街南頭酒樓。
酒樓裡頗熱鬧。我和雲非白要了一間小包間。一時酒菜端上,茶倒上,本老女將將才拿起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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