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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啊。“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一般可愛的太太嚷道,“奇奇科夫一個外來人如何敢幹這麼大膽的勾當呢。 這裡不會沒有同謀者。”
“難道您以為能沒有同謀者嗎?”
“您以為誰能幫他的忙呢?”
“比如說諾茲德廖夫吧,他就可以。”
“諾茲德廖夫真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
他幹得出這種事的。 您知道,他連親爹都能賣掉,甚至更妙,都能當賭注把他輸掉。“
“哎喲,我的上帝,我從您這裡聽到了多麼有趣的事情哪!
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諾茲德廖夫會捲到這件事情裡去的!“
“我可是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真是天地之大無奇不有啊!
您可想起,開始奇奇科夫剛來到我們這個城市的時候,誰能想到他會在我們上流社會搞出這種怪事來呀。 哎呀,安娜。 格里戈裡耶夫娜,您可不知道我當時震驚成什麼樣子啦!如果不是您的關照和友誼……
我準得嚇死啦……那還跑得了?
我的丫環看到我臉色煞白,象個死人,便說:‘親愛的太太,您的臉色煞白,象個死人。’我說:‘我如今顧不上這些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並且諾茲德廖夫也卷在裡面,萬萬沒有想到!“
一般可愛的太太很想探聽出誘拐的更具體的細節,如拐走的鐘點之類,可是她的奢望實在太大了。 各方面都可愛的太太直截了當地說她也不知道。 她不會編謊話;猜測嗎——那是另一回事兒,而且即使推測,也得先有內心的信念為根據才行。 她一旦確實有內心的信念了,那麼,她是會堅持自己的意見的,如果是有某位能言善辯的律師想來試試跟她較量一番,那他準會領略到什麼叫內心的信念啦。兩位太太終於把她們原來只是作為推測而提出來的東西當真了,這絲毫不足為怪。 我們哥兒們,正象我們自己標榜的那樣,是些聰明人,可作起事來幾乎也是如此,我們的學者探討問題就是一個例證。 學者研究問題時起初也是非常謙卑的,開始是小心翼翼地提出一個最謙遜小心的問題來,某個國名是否源出於那裡,源出於那個角落?或者這個文獻是否屬於另一個較晚的時代?再不:是否需要以為這個民族就是某一個民族?於是就立即到這些或另一些古書中去搜尋答案,一旦發現某種暗示或者他自己覺得是暗示的說法,他便氣壯膽大起來,便不再把古代作家放在眼裡,向他們提出各種問題來,甚至就自己替他們回答這些問題,完全忘了開始他只是提出一些小心翼翼的假設;他已經感到有如親眼目睹,一清二楚了,於是探討的結論就是:“事情的真象就是如此,這個民族就是某個民族,事物就是應當用這個觀點來考察!”
隨後便會登上講壇高聲宣佈自己的結論,——這樣,新發現的真理便不脛而走,處處去網羅追隨者和崇拜者。正當兩位太太成功而聰慧地解決完了如此錯綜複雜的問題的時候,表情永遠呆板、眉毛濃密、眨巴著左眼的檢察長走進了客廳。 兩位太太爭先恐後地向他講述著全部事件,講了奇奇科夫買死農奴的新聞,講了奇奇科夫要拐走省長女兒的陰謀。 檢察長被弄得矇頭轉向,雖然他久久地站在那裡直眨巴左眼,不停地用手帕去撣絡腮鬍子上的鼻菸,但他卻實實在在地什麼也沒有明白。 兩位太太就這樣把他撇下,各奔一方去蠱惑市民去了。 這件工作,她們僅用了半個小時多一點兒的工夫就完成了。全城市民都受到了蠱惑;人心惶惶,儘管未必有人會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兩位太太巧妙地在人們面前放出了那麼厲害的迷霧,使大家特別是官員們在一段時間內驚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了。 最初的一剎那,他們的樣子就象一個睡夢中的小學生被先起床的同學往鼻孔裡放了一個卷著鼻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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