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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難評。為他憔悴,為他傷,為他望月,為他空嗟,各種銷魂,不過難忘。
二字而已。
卻拋開金陵之事暫不題,大周朝京都金鑾殿上一瞧。
有周一朝,皇帝多勤政。三世帝弘德年輕雄武,精力過人,此刻天時雖已不早,祥雲殿偏殿仍是燈火通明,四盞銅金九爪吊燈三十六根燈燭,將殿內照的有如白晝,寶座上一青年男子端坐,燕居常服,髮束金冠,形容十分英俊,透出青年人特有的生機勃勃的神采。此正是弘德帝燕賾。
下首左右交椅各坐一人,為左者天命年紀,鬚眉斑白,神凝雙目,儒雅持重,右首那人鼠目精光,機警跳脫。一左一右,是當朝宰輔中書令何明清與門下侍中丁寸。
燕賾正在閱讀奏摺,此折不短,洋洋灑灑數頁,讀罷最後一句,忽而哈哈大笑,下首二人均是一愣,此折他們早先都已閱讀,再沒想到皇帝是這般反應。思忖間燕賾已將摺子往案上一扔,“呵呵,朕不料靖遠也有這樣的心腸。”把手一指,小太監忙將摺子捧到二相面前,他們雖已讀過,少不得又看一遍,邊思量著皇帝如何心意。
靖遠是雲來之字。這奏摺是都督韓嶺所奏,已是第二封。第一封參他不顧婚約,強搶民女,這一封罪名卻是更重,不僅霸佔了周某之妻,更濫用私刑,將周家的奴婢屈打致死,影響極壞。二相知淮西王賀雲來是皇帝寵信的良將,現下朝廷上下,皇帝有意將新老臣子更替洗牌,雲來受命南下,正是向韓嶺施壓,此乃洗牌之第一擊,非常重要。這個時節反被對方拿到把柄,更出了人命官司,他們以為皇帝定是要動怒的。
抬起頭,燕賾神態平和,哪有怒色?何明清尚有些參不準,丁寸先道,“武威將軍還是年輕啊!”
何明清緩緩接過,“將軍一向沉穩有餘,此番出此故事,臣等實沒有想到。”這樣的錯誤太低階,不像他之作為。
燕賾一嗤,“年紀輕輕便那般老成,朕老早瞧他不順眼——現下看,倒還有點像樣。”
丁寸畢恭畢敬,“臣愚鈍,請皇上明示。”燕賾示意何明清,何明清遂娓娓道,“青年人多激|情,前朝禮教束人,多以為輕狂,鄙之。然激|情本年輕人本性,我太祖皇帝嘗雲,青年無血性激|情,是為無心,老年不循守經驗,是為無腦。賀將軍年輕有為,只是家學嚴明,太為綱常禮法所束,陛下是恐其年輕時不犯小錯,怕今後反要犯大錯。”
燕賾頷首,笑道,“小賀原先,朕只以為是段木頭,金玉其外,木石其中,一個人若無心……”停下不語,那丁寸自心下接了,如何能為上所駕馭?鼠目往上一瞄,再掃過自己對面,下意識坐的更加端直。
聽燕賾沉吟道,“雖這樣說,朕還是要懲戒。唔,傳朕旨意,對武威將軍嚴加申斥,命其當地停差待命。”
皇帝的旨意很快傳到金陵。淮西王早攜眷返回金陵別苑,傳諭的太監一收聲,雲來默默站起,那廖太監與他相熟的,上前要說,被他按住,“臣有負聖恩。”聲音低沉。
廖太監道,“皇上並未把話說死。不過此事當如何處置,王爺還需好生安排。”
如何處置?雲來將廖太監安頓好,回到書房,坐在椅上,看著花窗裡斜漏下來的光線,一瞬茫然。
恰第二日,延平郡王李濟來訪,隨行的還有側妃謝氏。李濟開門見山,“我們都聽說了。母親怕你為難,又很心疼葉小姐,讓與你商議,想將她接到我府裡住兩日。”
淮西王稍一思索,“也好。”
同一時間,謝氏來到朵雲軒,靈眉尚在病尾,掙扎著從床上起身,謝氏忙將她摁住,“我的天,這才幾日,怎麼就瘦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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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眉淺淺一笑,讓她坐到床榻邊。“我不能起身,失禮了。”謝氏連稱哪有,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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