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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裡若說肅穆更多一些,當下入夜,有的便盡只剩些陰冷鬼氣了。
冷不丁地,溫縈目光直愣愣盯向最靠前,也是最為空曠的一排。
……原本,這裡有一塊小小的,沒寫名字的牌位。他記得很清楚,除了那塊無名排位,最前面便是空空如也。
現在!的確!空空如也!
‐‐牌位活了,長腿跑了不成?
&ldo;誰?&rdo;
誰,誰,誰……
一旦開口,便能聽到自己的聲音蕩漾出去,在這小小一方天地間擴大數倍。傳不到外面去,被四方黢的黑牆擋下了返回耳畔。
角落裡聽得一陣響動,溫縈轉身去看‐‐
&ldo;沙普爾?你在這兒!&rdo;
盯了半晌,他結論道:&ldo;行刺封二夫人的果然是你。為什麼這樣做,沙普爾?&rdo;
為什麼這樣做,跟我娘……有關係麼?
心道了句多有得罪,溫縈隨手拔下一支燭臺,回身去照那個角落裡縮著的瘦小身影。
一個多月了,在封家吃好喝好睡好。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枯瘦嶙峋不堪直視,初見時那張裹滿滋泥,狹長的臉,現如今給這冷光映著,白得發藍。
&ldo;手裡拿的什麼?&rdo;
刺殺二夫人時所持的兇器?心裡如是猜著,溫縈背後一涼。
待得看清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之後,他更覺得周身森然,冷氣從四面八方沁入骨子裡!
不是兇器,卻比任何刀兵利刃還要瘮人‐‐&ldo;你抱著人家的靈位做什麼?!&rdo;
&ldo;人家的?&rdo;沙普爾緩緩抬眼,幽幽地道:&ldo;你看清了嗎?&rdo;
他手下動作,牌位翻了個面兒。
原本空無一物的光潔漆面上,現如今多出兩個歪七扭八的文字來。就這麼一翻轉,幾粒外翻的木屑簌簌震落。
這兩個字顯然,是被沙普爾剛剛才刻上去的。
近前一瞧,由不得溫縈不慌不怕。猛然後退,他驚恐道:&ldo;這是什麼意思,沙普爾,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究竟是個什麼怪物?!&rdo;
說話間,窗外一陣陰風吹過,吹動了祠堂門前的白幡子,吹得幽幽冷光直逼那方牌位,瞬間將露出來的一面映成明亮雪白。
明亮雪白的靈牌之上,歪歪扭扭,赫然刻了兩個大字。
封……縈?
&ldo;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意思。&rdo;
&ldo;你說……這是我的牌位?&rdo;
是他的牌位,為什麼會擺在封家的祠堂裡?為什麼要姓封?難道他和封薔……竟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不成?!
&ldo;嗤……&rdo;沙普爾諷笑一聲,哂道:&ldo;你的名字?你想得倒美!&rdo;
笑罷,喃喃有聲:&ldo;這是我的名字,溫姐姐給我取的名字。才不讓給你呢,你一點都不聽姐姐的話,她為什麼到死還念著你……&rdo;
將這個名字刻在牌位之上,從今往後,封縈這個人就隨溫姐姐西去。黃泉寂寞,可不能讓她太過清冷孤單。只可惜,晚來了十數餘年。
……
&ldo;你好啊,濃眉大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