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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中,燭火幽然亮起,祁溟月放下火折,垂手將一抹細小的物體投入了火中。弦箏擺在身旁,他靜坐於桌邊,等著床上之人轉醒。
蠱毒已除,炎瑱片刻就該甦醒,帶著些許好奇,祁溟月十分想知道被琰青記掛心間的這位兄長是何種模樣,對沉睡如死之人沒有興趣,他自進屋之後便不曾瞧過一眼,只是隔著床幔,依稀見到一具人形罷了。
祁溟月倚在桌旁,並未起身將門外眾人喚入,而是帶著幾分興味,支著下顎,頗覺有趣的探查著床上之人的反應,知道他已然醒來,卻並不起身開口,他便也不急,只顧著端起已冷的茶盞,淺淺抿了一口。
等了許久,床上之人終於坐起身來,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是何人?”應是許久不曾開口,他的語聲輕弱,還帶著些許嘶啞。
“少莊主耐性不錯,不知感覺如何,是否要來杯清茶呢?”祁溟月拿起另一個杯盞,斟上了茶水,姿態悠然的如同他才是房中主人,緩緩的將那杯盞放在了桌上。
第七十三章 炎瑱
目光移到床上,在燭火的映照下,祁溟月望著炎瑱,眼中透出了微微的詫異。
只見他一身單衣,長髮披散在身,劍眉入鬢,鳳目微挑,雙唇還透著淺白之色,卻是稜角分明,模樣很是俊秀,但讓祁溟月詫異的是,他的眉宇之間竟是與琰青生的一般模樣。
同樣的眉眼,相似的輪廓,卻有著全然不同的氣質,此時黑髮如瀑散落在白衣之上,清俊的臉龐在帳幔的陰影間露出些許疑惑,與琰青眼中的薄霧縈繞媚惑如絲不同,眼前之人,眸中清清澈澈的,似明鏡,也如溪水流淌,純淨透徹如許,絕不會使人生出絲毫旖念,雖是昏睡許久,此時醒來,眼中神采卻是平和沉靜,與他對視,絲毫不顯病弱。
眼神在炎瑱身上又細細打量了幾回,如此清雅俊秀之人,不知是否知道琰青對他懷著何種心思,若是知道,乾淨如斯,面對雙胞兄弟的那份禁忌之情,他的臉上又會現出何種神情?便是想想,也覺十分有趣。唇邊的笑意愈發明顯,祁溟月勾起的唇角又揚了幾分,毫不掩飾他的興味。
有意不提琰青便在門外,祁溟月只是繼續品著茶,忽而覺得即便是涼了,口中的滋味也並不太差,往窗外望了一眼,他斂下眼中的笑意,終於開口答了他先前所問:“在下程子堯,是你的救命恩人。”
炎瑱一愣,不明白為何會由此一說,卻也知確實有不對勁之處,本以為只是睡了一晚,但此時的感覺卻如大病一場,此人之言雖嫌古怪,但他看來又並非玩笑之語。
不由越發疑惑的側首望去,只見屋內燭影搖晃,月光清冷,印著斑駁的光影,那答話之人一身銀袍,唇邊含笑,握著手中的茶盞一臉漫不經心的模樣,一手卻支著下顎,帶著幾分審視的目光,正往自己身上打量,被人如此注視,本應不悅,他卻無由的並不覺得他失禮,望著那人,只覺他神情悠然,目光如水,似將滿月清冷星芒披掛在身一般,在這燭火昏黃的房中顯得尤其的醒目。
望著他,炎瑱正想再問,卻聽到外面有足音響起。
門外幾人本不敢隨意入內,但聽得屋內有了說話之聲,便知炎瑱已醒,全都急急走到門前,雲景昊方要伸手,房門已被琰青一把推開。
衝到房內,琰青的目光直直望著床上之人,還未走到床前,腳下卻已停了步,眼眸中各種複雜的情緒不住翻騰,臉上再無半分媚色,張了張嘴,卻是未曾說話,只若無其事的揚起了淺笑,片刻,才緩緩開口問了一句:“你。。。。。。無事了吧?”
炎瑱見到幾人進入房內,微微一愣,待看清了來人,眼眸中便只印下了一人的身影,“琰青。。。。。。”想到本要去尋他,此時他卻自己出現在眼前,他的心中頓時一喜,但思及他混跡青樓歡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