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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雲抑鬱的轉了話題,“對了,你聽說了麼,街口的酒館有新酒賣。”
“什麼新酒?”林鴻文問。
“聽說老毛子在秦家崗開了家酒廠”,鄭雲說,“那酒是拿麥子做的,裡面還有氣泡,很有趣,我們哪天去嚐嚐?”
“果然挺新奇的”,林鴻文笑道,“咱們是應該去嚐嚐。”
兩人正說著,賀貴就打門外面進來了。
賀貴提著酒和糕點,帶著個丫頭一進門便跟徐世淮行禮,“丫頭,快給徐大夫磕個頭,你這條小命都是他救回來的。”
那丫頭也伶俐,立馬跪下磕頭說,“賀瑤給徐大夫磕頭了,謝謝您救命之恩。”
“這可使不得”,徐世淮趕忙把她扶起,“分內之事,分內之事。”
“本來早就應該帶她過來,可是一直沒好利索,我也不敢讓她出來”,賀貴說,“這兩天全好了,我就趕緊帶她來了。”
“傷好了就好”,徐世淮說,“你這丫頭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對了,我聽說你們在這邊落腳了。”
“是啊,呼蘭那邊宅子都燒沒了,回去也沒地方住了”,賀貴說,“那幾畝地我以後也想賣了,這種世道,綁在地上,反而不妙。”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們離鄉背井,要謀生恐怕也不容易。”
“難是難了點,但如今這城裡人多,我手裡又有些本錢,做點小買賣還是能夠餬口的,等過陣子再賣了地,手頭就更鬆快了”,賀貴滿眼希冀地說,“總之啊,我算明白了,如今這年月,要什麼地,要什麼房子,洋人一來什麼都留不住,還不如四海為家,有事兒收拾細軟就跑。”
“你說的也是”,徐世淮笑道,“仗一打起來,哪還有個準兒啊。”
林鴻文一邊聽著他們閒聊一邊低頭碾藥,忽然一個人影走過來,林鴻文抬頭,賀瑤正眼巴巴地看著他。林鴻文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抓了把栗子給她,“吃吧。”
賀瑤點頭一笑,“謝謝哥哥”,她指了指旁邊那本《外國史略》,“哥哥在看這本書?”
“嗯。”
“我能看看嗎?”
“看吧”,林鴻文說,“左右我現在正忙著,也看不了。”
賀瑤翻了幾頁就把書放了回去,“這上面說的我看不大懂。”
林鴻文笑了,“你才多大,全看得懂才奇怪。”
“哥哥你笑得真好看”,賀瑤睜大眼睛看著他說。
林鴻文笑道,“你個小丫頭知道什麼好不好看的。”
“這好不好看的看了便能知道,跟年紀大小有什麼相關”,賀瑤噘著嘴說,“哥哥笑得雖好看,嘴卻不饒人。”
林鴻文失笑,“到底咱倆誰嘴不饒人,快吃你的栗子吧。”
賀瑤賭氣坐到一旁去吃栗子,一把栗子吃完了見她爹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又扭捏著挪到了藥鬥前,“哥哥你以後要去這書裡寫的地方嗎?”
“我?”林鴻文笑著搖搖頭,“恐怕是去不了。”
“既是去不了,那為什麼還要看?”
“就是因為去不了,所以才要看看”,林鴻文說,“自己去不了,也不看看去了的人怎麼說,成天就跟縮在殼裡似的,外面什麼樣都不知道,一出來就讓人打得找不著北。”
賀瑤撇撇嘴,“你說的話我聽不太懂,但聽說徐大夫的兒子是去了英、英……”
“英吉利”,林鴻文接著她說,“徐大夫說他最近又去了日本。”
“等他回來,你可以讓他給你講一講”,賀瑤說,“也省得你看書。”
“我發現你特招小丫頭片子”,鄭雲小聲地說,林鴻文斜了他一眼,沒再言語。
29。
周時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