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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脈。
“肺中的這根骨頭現在無論如何得先拿出來。不然淤血會越集越多。”他說道:“接骨是必須的,但手法上要審慎,他原本元氣充足,但大病幾日,早已耗盡,一旦再傷,勢更難支。何況他淤血不行,兼肝鬱火,宜先用柴胡,黃蓮,山梔。不要誤以為是寒證而投了熱藥。”
“是,學生們見他□塌陷不起,因位居膈上,勢成兇險,覺得難以入手。”
慕容無風道:“到如今,也只能是強而為之了。由我來罷。”
蒼白的手輕輕地探入病人的胸中,隔著面板,小心地,卻是果斷地推拿了一下,將斷骨拿出,順著經絡,“喀”地一聲接回了原處。隨後他的手指飛快地移動著,“喀喀喀”幾聲,已將餘下的斷骨在一眨眼的功夫內全部接好。
然後他道:“小心,他會吐血。”說著,好象已經料到有這麼一著,他拿起一團紗布,病人頭一側,“哇”的一聲,一口血正噴在紗布上。
看在一旁的陳策和蔡宣都明白,雖然這只是幾個動作,要做得這麼快,又這麼準,又這麼輕,天下只怕就只有慕容無風一個人。
蔡宣忍不住道:“先生。”
慕容無風抬起頭。
“我想改行。小時候我父親就告訴我,如果我做不了天下最好,就不還不如什麼也不做。”
“那你想做什麼?”慕容無風淡淡地問道。
“屠夫,您覺得這個行當如何?只用刀砍不用細看……”他的話還沒說完,陳策已經笑得彎下腰去。連慕容無風也不禁莞爾。
“這不是很難學的事情,慢慢學,早晚有一天你們都會比我還要快,還要準。”他慢慢地說道。笑的時候因觸動了昨夜心疾發作時留下的喘症,不禁咳嗽起來。
“瞧瞧你,又亂開玩笑,引得先生的病又犯了!”陳策在一旁埋怨道,“先生,咱們先到抱廈裡歇一會兒罷。”
兩個人不由分說地將他推到外間,遞給他一杯新沏的綠茶。
“這病人是你的學生?”慕容無風喝了一口茶,問道。
“姓馮。先生也許不記得,他幾年前還聽過先生好幾次課呢。”
“我記得。他叫馮暢,字奉先,庚午年生的,是松江府人。”他不經意地道。
陳策心中暗道:“慚愧,自己的學生,我卻不知他是庚午年生的。”
“先生記得一點也不錯。”
“怎麼去了太行?太行並不是他的老家。”
“雖不是老家卻比老家還要親。”這回輪了陳策開玩笑了。
“哦?”
“這個……是他老岳家。”
“明白了。”慕容無風微微地笑了笑。手下的幾個大夫除了吳大夫都喜歡開玩笑,他也從來不禁。治病的時候大家都神經緊張,開開玩笑反而可以緩解一下。
“如果這一次他的命大,挺得過來的話。你去安排,讓他全家都遷回谷裡來。一來他就是大病不死幾年之內只怕也不能起床,谷裡醫藥方便,大夫也多,治起來容易。二來,他這病,全愈甚難,他又是一家之主,於生計上只怕會有困難。住在谷裡,許多開銷都可以免掉。太行那邊,我再換個人去。”
陳策垂首道:“是,還是先生想得周到。”
蔡宣道:“還派人去啊?又被打了怎麼辦?”
慕容無風淡淡道:“這事我已經找人去解決了,不會再發生了。”
他的口氣雖淡,陳策和蔡宣卻都已明白了話裡的分量。
“他的傷勢還險得很,不過幾個時辰之內不會有大礙。你們好好地看著他。我要去一下吳大夫那裡,有什麼事,到逸仙樓來找我。”他吩咐道。
“我送先生去。”蔡宣道。
他擺了擺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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