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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把雙兒和小多子都打發了,溜到養心殿,在雍正的炕桌上留了一封信,先認個錯,然後就是警告他別拿別人出氣,不然本小姐就不回宮了。
我氣喘吁吁地奔到宮門口時,弘曆正焦急地伸長脖子。見我出了宮,他忙上來扶我,關切地道:“額娘,你慢點,別又病了,我可不好跟皇阿瑪交代!”
我快速爬上了馬車,喘著粗氣結巴地道:“走……快走,別叫我額娘,讓我聽著彆扭,叫我花姐姐,也讓我顯得年青些。”
弘曆忍不住又輕笑出聲,又強忍著不笑,憋得小臉通紅,我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手道:“想笑就笑,別在高人面前裝小個。”
他隨即哈哈大笑,我奇怪地盯著他,真不知他為何笑成這樣?真是個傻小子,本仙姑還沒講什麼笑話他就這樣,若是講笑話他還不樂瘋了,還是他老爹有忍力,最多皮笑肉不笑。
我又怒瞪了他一眼,連帶舉手威脅,他才收斂笑道:“花姐姐,你這身打扮恐怕不妥。”
我自然知道,女人跟哪些文人混一塊,就是個人人稱道的才女,也不合規矩。微閉著眼,垂頭靠在車壁上,懶懶地道:“小屁孩,我自然知道,先送我去花房,換了衣再去!”
他面露難色:“要不我先去,您換好了衣再來?”
心想美得你,還指望你帶我風光一回呢?還口口聲聲叫我額娘,敢情都是嘴上說得好聽,要真當我是額娘,還不一副孝子模樣?我扁了扁嘴,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淡淡地道:“隨你,反正我是跟你偷跑出來的,我呢是個路盲,到時我丟了,你皇阿瑪責罰你,我可沒辦法?”
“什麼?”他瞪大了眼睛,驚問著立起,差點撞破車頂。他那又驚又氣的臉,真是滑稽,真難想像這位爺就是後來十全老人,跟他那十四叔有得一比,看來是過得太幸福了。想當年十三這般年齡的時候,早就老練多了。
馬車一抖,他無可奈何地嘆氣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怪不得十三叔說他這輩子唯一斗不過的女人就是你!”
我笑著作揖道:“過獎,過獎,承讓,承讓!”
他一臉地哭笑不得,苦著臉,好像我是個累贅,眼眸裡後悔的波紋層層擴散。我卻強忍著笑,好久都沒有這般暢快過了。我也是欺軟的主,想當年雍正未上臺之前,我有時欺他沒商量,如今怎麼也得忍著點。今日逮著他的兒子,可別說我欺小,自己送上門來的。
回到花房,來不及與新竹他們細聊,換了身衣服出了門。馬車穿街過巷,緩緩停下。跳下了馬車,跟弘曆大搖大擺地往裡走。這個墨香居圍廊相連,有點江南園林的味道,怪不得鄭板橋會出現在這裡。
真是風和暖陽,文人早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談笑風生,搖頭晃腦。弘曆打了聲招呼,一個與康熙幾分相似的十四五歲少年迎了過來,但他的身上只有儒雅的氣息,沒有權勢的慾望,眼眸純淨地就像無雲地碧空,風清雲淡地神情,讓人賞心悅目。
允禧眼光掃到我的瞬間,好似不信,復又探來,欣喜道:“原來是花……花公子啊,幸會幸會!”
這允禧見使我眼色,立刻換了稱呼,弘曆無可奈何地輕聲道:“二十一叔,咱們今兒多了一個任務,就是別讓花公子走丟了,這可是關係重大!”
我可沒空聽他們瞎折騰,邊四處張望邊道:“你們慢聊,我去找鄭板橋作畫了。”
允喜好奇地問道:“你認識他?我聽人說他善長詩畫,我也想跟他認識一二,你若認識他,幫我引薦一下如何?”
我高深莫測地低語道:“我不認識他,但我能找到他!”弘曆與允禧都投來了懷疑的神色,我負手自行走了開去。據書上記載,鄭板橋不僅個小,而且長得奇醜,我就找醜人不就得了。
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