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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濤聽他吹離了譜,於是笑道:“這樣說起來,古兄竟是足跡遍天下?小弟孤陋寡聞,倒想請教古兄一件事。”
古云飛傲然道:“請教不敢當,只能說老弟沒有去過那些地方,愚兄可提供一些見聞給老弟參考。”
江濤大聲道:“小弟只知天蘭和西域相距遙遠,請問古兄,那天竺和西域諸國是何時才開始與我中原交往的?”
古云飛哈哈笑道:“老弟真是年紀太輕。天竺又名身毒,本系隔絕之地,唐玄奘奉旨取經,歷盡千辛萬苦,求得大乘佛經。從那時天竺才跟中原有了往來,這件事誰不知道?至於西域諸國本名匈奴,那是從王昭君出塞和番以後,才與中原交往。”
江濤聽了這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含在口裡的一口酒,險些噴了出來。
古云飛不豫地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江濤笑道:“對極了!唐三藏西天取經和昭君出塞的故事,家喻戶曉,誰人不知?不過,據小弟猜想,三藏和王嫣,只怕不能算是交往西域和天竺的第一人吧?”
古云飛張國道:“除了他們,還有誰?”
江濤正色道:“史書記載:商周以還,匈奴為患,秦命蒙恬擊匈奴,建九原郡;西漢文帝時,匈奴破月氏;武帝建元二年,張塞往西域連絡月氏合擊匈奴;元狩四年,衛青、霍去病破匈奴直抵瀚海;太初四年,李廣利並曾擊降大宛,西域諸國已與中土相通——這些都是呼韓邪單于來朝以前的事。至於天竺,在晉安帝隆安三年,法顯往求佛法,到義熙十年始自天竺歸國,也比唐玄類早了兩百多年……古兄學富五車,難道連這些都沒有注意麼?”
古云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兀自強笑道:“古人好讀書不求甚解,這些雞毛蒜皮的事,誰耐煩去記它!江老弟,如今陳莊主禮聘的是精諸梵文的人才,只要咱們會梵文,這些瑣事談它則甚。”一陣哈哈大笑,舉杯又遭:“來!老弟,史書年代,愚兄及不上你;借花獻佛敬老弟一杯,就算愚兄我認輸了如何?”
江濤本有意再以梵文難他一難,一時倒反而不好意思了;五槐莊主也笑著促飲,只得一笑作罷。但卻暗暗忖道:“古云飛滿口胡謅亂吹,絕無真才實學;居然敢假充內行,混進五槐莊來,其目的何在?他會不會是天心教爪牙,有意如此安排,藉以監視自己的呢?”正想著,一名武士傳報道:“江公子的管家到了。”
江濤心裡正煩,隨口道:“叫他先歇著吧!不必來這兒見我I。
這一席酒,從紅日當空直吃到夜幕低垂;廳上燈火遍燃,猶未散席。
古云飛酒量奇大,席間只見他一個人胡吹狂飲,信口開河!吹的都是西域邊塞的奇風異俗,口裡不時夾上幾句“嘰裡哇啦”的古怪話。據他自己解釋,乃是烏孫、大宛的土語。反正五槐莊主和江濤都聽不懂,也不知是真是假。
直到更深夜殘,古云飛兀自在口沫橫飛毫無倦容;五槐莊主身為主人,自然不便阻客撤席;江濤更是聽得昏昏欲睡,也苦於不便告退。
正在這時候,莊門上突然響起一陣銅鑼聲;三長一短,連續敲了三遍。鑼聲打斷了古云飛的話興,同時也令江濤精神一振。一名銀衣武士快步奔人廳來,向五槐莊主躬身稟道:
“總教燕姑娘到。”
陳鵬一怔,剛說了一句:“咦!她來有什麼事廣話未畢,蹄聲急如驟雨,三匹駿馬已直衝廳外石階前,齊齊頓住。一個銀鈴般的清脆語音介面道:“怎麼啦!不歡迎我這個不速之客是不是?”
五槐莊主陳鵬哈哈大笑迎了出去,親自接了馬韁,道:“請還請不到呢?今天是什麼風把咱位的燕姑娘吹來的?”
馬上飛絮般飄下三個綺年少女;最前面一位身著硃紅色劍衣,大約十六七歲,鵝蛋臉兒,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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