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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面前耀武揚威,那女子最清楚,梁楚有多在乎她。
在梁楚和季語靈的幸福與不幸裡,朱寶珠是個徹底的外人。
她甚至找不出去反駁那兩個人曾經好過的資格。
腦袋裡一出現那女子的身影,她便忍不住去計較,這美人曾經坐在我賞花的窗臺,這美人曾經和我一樣喊那個人相公,這美人曾經躺在我如今趟的床上,我每夜安心入睡的懷抱……
他們曾經和我們一樣,像天下所有夫妻那般在夜裡喘息纏綿,他抱著美人的感覺會不會比我好?他的動作是溫柔的呵護還是粗魯的激情,或者難捨難分時他會陶醉的撫摸她的臉,贊一聲夫人你真美……然後擁著她到天明拂曉,嘴角還掛著散不去的笑……
忍耐到極限,痛苦崩塌而出。眼淚鼻涕捂都捂不住,如脫困的洪水猛獸,再也拉不回來。何必要鬧得這般狼狽,她不想的,她想更瀟灑一點,更淡漠一點,揮揮衣袖輕輕笑說事情都過去了,相公不提也罷,咱們還得繼續過日子。
一時堅強,挺挺便沒有過不去的坎。難的是坎兒一道接一道,想一世堅強,那除非換上一顆鐵打的心,不為任何人事跳動。
梁楚覺得天都塌了,朱寶珠哭了,哭的稀里嘩啦。
要怎麼辦?疑問還沒反應在腦子裡,腳步已經首先出現在她的跟前,他不知道為何粗魯,直直拽著朱寶珠起身,扯著她走出漆黑的書房。
溫暖的燭光照亮兩人的視線,神奇地平緩了梁楚躁動的心。梁楚氣喘吁吁站著,閉了閉眼睛,再張開時已經不那麼無助。
他吐口濁氣,徑直拉著朱寶珠去床榻坐下,朱寶珠連骨頭都是無力蘇軟的,他輕而易舉便讓她靠上自己寬闊的肩膀,任由她眼淚鼻涕亂流。
如果哭過以後才可以笑,那就痛痛快快的哭吧。
哭泣是女人出生便帶來的力量。
哭泣是女人獨有的特權。
為了誰人哭泣,為了誰人微笑。
那是個幸福的人。
她在傷心的哭,他卻很想開心的笑。
大概什麼時候起,他就病了,從此神志錯亂。
&ldo;寶珠,你想哭就哭吧,哭夠以後好好休息,明日早晨,我帶你去掃墓。&rdo;
25三哥來訪
東方欲曉時刻,梁府大門前便隱隱走出對男女,一人前一人後,正是整夜難眠的梁楚和朱寶珠。梁楚手裡拎著一籃果肉和紙香,一身深沉的衣裳襯得灰白的天空愈發壓抑,朱寶珠則是一身素衣,清清淡淡,不疾不徐跟在梁楚身後頭朝城外走,二人一路無話,唯有梁楚不時回頭,或者停下步伐等朱寶珠靠近。最近安水城過關把守嚴格,難民沒走,城外的生意人都無法輕易進城,這一大早晨街道上沒幾個人。
快到城門口時梁楚不禁抬頭看天,絲毫不見朝霞的身影:&ldo;今日是陰天。&rdo;
&ldo;興許會下雨。&rdo;朱寶珠聲音沙啞,那雙小眼睛紅腫的像核桃。
梁楚不自在的輕咳幾聲,左右顧盼一番,乾脆大膽拉著朱寶珠的手疾步趕路:&ldo;那我們走快些,爭取趕在雨下來之前返回家。&rdo;
夫妻倆在門衛曖昧的笑意裡匆匆出了城,前往墓地的那條小路雜糙叢生,朱寶珠一路沒少磕磕絆絆,幸而有梁楚細心的近身跟著,不時攙她一把。饒是如此,兩人走到茶花樹前時,朱寶珠的裙角仍然劃破了幾道痕跡。
這條偏僻之極的小路平日根本沒人走,恐怕城裡沒多少人能找到這兒。
朱寶珠看著梁楚胡亂扒開半人高的糙叢,隱藏在其中的幾個土堆子便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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