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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連連側首不放心地去看曲伯堯,卻發現他面色無恙,或許那酒水真的無毒,提起的心也就漸漸放了下來。衛韻再次抬目去瞥貴妃,卻窺見她眼中稍眾即逝的落寞,就連落寞的情態都與鄭媱神似極了。沒有聽說鄭氏有什麼表親,貴妃的真實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曲伯堯忽然執了她的手,起身對公孫戾拜道:“陛下,臣不勝酒力,欲先行告退,望陛下恩准。”
公孫戾準了。
曲伯堯半晌沒有從地上起來,衛韻心下一慌,忙去拉他,他身子趔趄了一下。
公孫戾揮了揮衣袖:“愛卿不勝酒力,早些和夫人回府去。”
曲伯堯告退,一轉身,總覺得背後的目光如利刃似要透背。
公孫戾的聲音再次自背後響起,他說要給西平郡王和顧琳琅賜婚。身子搖搖晃晃,曲伯堯加快了出宮的腳步。
衛韻快步跟上他,出了宮陡然扯住他,音聲顫顫地追問:“相爺到底有沒有事?”
他的腳步這才站穩:“沒事,剛剛是裝給貴妃和陛下看的。”
“真的沒事?貴妃是不是鄭姝?那酒水裡究竟有沒有下毒?”
“是鄭姝,”他說,“酒水裡下了毒。”
“相爺還說沒事?”衛韻失聲痛哭。
“哭什麼,我不是還沒死嗎?”他道:“趁宮人稟告東宮走水間隙,我在那酒水裡下了一樣東西,將酒中毒物沉了一些下去,也不是什麼劇
毒,短時辰內不會發作,死不了的。。。。。。”
。。。。。。
良宵
“什麼時辰了?”
春溪瞅了瞅屋角的銅壺,道:“亥時了。”
“哦。。。。。。”鄭媱躬起身子抱膝蜷在榻上,“你估摸著,他會在什麼時辰來?”
春溪手中銀剪一滑,頓下剪燈花的舉動,側首顧她,柔和的光暈打在鄭媱如玉的兩頰,她正抬著一雙烏黑髮亮的眸子期待著她的回答。空氣裡靜謐得只有清晰的漏聲,嘀嗒、嘀嗒、嘀嗒。
春溪搖頭,猶猶豫豫道:“鄭娘子,你,確定要在今晚。。。。。。。”
鄭媱篤定地點了點頭。
“萬一。。。。。。萬一。。。。。。。”春溪咬牙道:“萬一。。。。。”
咔嚓——地上的斷枝被腳步踩碎了。。。。。。
“把薰香點著吧。”
春溪放下銀剪,將合好的香傾進香球,移來燭臺,火星“嗤”得濺起。春溪闔上香球,掀帳入內,小心懸在帳角的銀鉤。。。。。。
“是不是要下雨了?”鄭媱道:“我聽見窗隙裡有風聲在喧咽。”
。。。。。。
“好像要下雨了;”衛韻打著燈籠為他照明,“相爺當心,地上被風颳下來好多斷枝。”
曲伯堯仰頭望了一眼陰霾密佈的夜空,陡然停駐腳步,凝視月門中一幢燈影,道:“今日讓你擔驚受怕,卻是苦了你了,你回去早些歇息吧。”
衛韻側首往月門中瞥了一眼,點了點頭,打著燈籠快步離開了。他這才伸臂扶牆,嘔出一口淤血來,匆匆摸到一囊,解開來,餵了一粒藥,又靠在壁上緩和了良久,才轉了腳步循著那束透過窗紗的暖光前行。
推門入內的時候,春溪正要吹熄屋子裡唯一一盞燭火,見他入內,大吃了一驚:“這麼晚了,相爺怎麼來了?”
“出去——”
春溪快速退出,闔門時,瞥了正背對著自己的鄭媱一眼。
鄭媱正俯身於案前寫字,聽見腳步聲,頭也不抬,只氣定神閒地運筆。
“怎麼這麼早就從宮中回來了?”
“怎麼,你不希望我早些回來?”他走過去,立在她身後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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