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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你似乎已經放棄自我判斷的能力了。雖然我並不喜歡無意義的殺戮,但若是對方不願溝通的話,那也別無他法。”魔王搖了搖頭,隨即舉起右手,指尖綻開深紫色的火花,“總之……超越界限的力量,我一定會得到手的,無論你們是否願意。”
伴隨著憑空燃起的魔火,阿拉斯托爾身後的重重幕布開始狂躁地胎動起來。擁有溫熱血液的凡人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沸騰的黑暗正在向外界釋放什麼——貪婪、欺詐、怯懦、嫉妒、懶惰、無度、傲慢,由這些負面感情糾結而成的惡魔們正蜂擁而出。
地獄犬低沉的喘息擠壓著冒險者的耳膜,炎魔赤紅的犄角撕開了沉悶的空氣,深淵領主銳利的長戟反射著刺眼的寒光,末日守衛盤纏的觸手將黑暗化為隱藏殺意的深淵。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廣闊的千柱之廳已經被無數惡魔佔據,簡直就像是吞噬一切的黑色瘟疫。
我就知道,這麼做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目睹眼前的景象,羅蘭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
“如果那隻火鳳凰無法回應召喚,那就弄一匹御風馬來,快點。”強壓下心頭的不快,青年以命令的口吻說道。趁著祈禱士開啟異界通道之時,他迅速踏前一步,封鎖住對手的全部進攻路線。當霜慟劍鋒上閃出一線銳利白光的剎那,人類劍士猛地加速,突刺向眼前的敵人。
在敵對雙方數量懸殊的情況下,直接以首領為目標無疑是最有效的戰術。當然,羅蘭很清楚自己的力量不可能和某個領域的主宰相提並論,但附著在武器上的祈禱之力以及周身的防禦足夠他拖延一會了。
面對迎頭壓下的呼嘯劍風,扭曲虛空的主宰者沒有絲毫閃避的意思。他只是輕輕地打了個響指,背上的那柄重劍便猛地衝開劍鞘的束縛,一下飛入主人的掌心。兩把同樣巨大的金屬武器劇烈地碰撞在一起,幽藍與明紅的火花四下飛濺。
這是~!?
羅蘭睜圓了雙眼,有些無法置信地看著截停住霜慟的火之刃,雙眼彷彿被凍結般眨都不眨。儘管青年再也無法回想起幾十年前炎之城塞那場驚心動魄的決鬥,可是面前如此耀眼的光芒、如此灼熱的火焰足夠他判斷出阿拉斯托爾手中武器的名稱了——
精王劍“緋蓮”。
這柄聖騎士之劍怎麼會在惡魔手裡?
羅蘭還未來得及張口發問,銀髮銀瞳的劍士已冷笑著向後一躍,瞬間便隱沒入張牙舞爪的惡魔大軍之中。凝視著那片蠢蠢欲動的黑暗,青年唯一能看到的只有魔王隱隱約約的銀色長髮:“很抱歉,身為指揮者的我無法盡興地與兩位戰鬥,不過相信這支惡魔軍團一定會讓你們的殺戮慾望得到滿足的。”
“別做夢了,以為光憑這些炮灰就能阻止住我們嗎?”
“有一句諺語說得好,”回答遠遠飄進耳畔,青年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那帶著諷刺的笑容,“‘蟻多咬死象’。”
“不要莽撞,他就是希望你衝過去。”詩帆騎著一匹高大的御風馬賓士過來,淡淡地接過話頭。女孩說著伸出白皙的小手,示意同伴坐上來。
莽撞的難道不是你嗎?羅蘭瞟了少女一眼,一言不發地推開對方的手臂,然後粗暴地跨上坐騎:“收聲吧,否則肯定會咬掉舌頭的。只要讓我的劍保持無堅不摧的鋒利程度即可,其他你什麼都別管。”話音剛落,他便頭也不回地操縱坐騎衝向那片躁動不已的黑色潮水。
比起與死亡騎士分享力量的夢魘,能操縱風之力的幻獸在速度上可說是毫不遜色。羅蘭甚至無需刻意尋找目標,他只要讓御風馬輕巧地從咆哮的惡魔間穿梭而過,然後在這些笨拙的龐然大物轉過身之前,將霜慟插進他們的後心。
而即使在亂軍之中偶爾遇到必須正面交鋒的對手時,金髮劍士同樣能輕鬆自如地應付——附加了祈禱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