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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那雙前見的奇形兵刃九合金絲手套,又已戴好手上,一式虎撲,兩樣手法,一抓一拍,一伸一縮機動靈巧,功力勁猛。
紫臉大漢刷地擰過身子,方寸週轉裡劈出一劍,卻吃對方一隻鐵爪,鏗然聲響裡抓住了劍鋒。
雙方功力,堪相伯仲,只是論及身手靈活,招法狠辣,紫臉大漢可就不及甚遠。鐵爪鋼劍,剛一接觸,頓呈膠著之勢。緊隨著濃眉漢子的一式功翻,左手倏出白猿探果,極其狠厲地已攀著了紫臉大漢的肩頭。
一沾即退,來去如風。
隨著他閃電快捷的退身之勢,一片血肉,連同著紫臉大漢半領肩衣,整個給拉扯下來。
紫臉大漢啊了一聲,只痛得全身打顫,一時怒從心起,踉蹌著搶步進身,掌中劍揮出一片狂濤,直向濃眉漢子身上劈捲過來。
卻不知如此一來,竟著了對方的道兒。
紫臉大漢這裡身子方進,耳聽得身後疾風作響,先時幾為自己劍傷的船家,已自再次現身,飛鷹搏兔般自天而墜,直向馬上灰衣相公身上落來。
白馬長嘶,再一次人立而起。
馬上灰衣相公眼看著有墜馬之危。
紫臉大漢一驚之下,再想回身,哪裡還來得及?
眼看著船家的一隻手掌,已粘住了灰衣相公的肩頭,猛可裡,颼,宛若哨音的一縷尖風破空而至,暮色裡,似有銀光一閃。
船家身法不謂不快,竟然閃躲不開。手上一陣奇疼刺骨,已吃那飛來物射中手腕。
不足三寸,遍體若銀的一隻精巧小箭!
體積雖小,勁道十足。
一箭沒羽,幾乎前後貫穿。
空中船家一式倒剪,盤空直降,只疼得臉色發青,抬眼循勢而瞧,打量著對方那個不速之客。
馬蹄鐵已經釘好了。
似乎才由那個簡陋的小搭棚裡出來,便碰上了這檔子事,義不容辭的,便自管了!
黑瘦的馬,高頎的人。
那人其實並不陌生,正是此前快活居收市前,最後來的那個客人,那個年輕的後生小子!
鵝黃色、頗是寬鬆的一襲長衫,長短適度,卻把大襟一角翻上來,扳在腰上,腰上一根同色細絛,卻結著塊苔綠色的古玉佩。
“君子比德以玉!”便是那麼個意思。
人高馬瘦,夕陽殘照裡,渲染著淡淡的一抹子黃……詩情畫意的那種和諧,卻融蝕在肅殺的氣勢裡……
黑馬在刨著蹄子,馬尾隨風四散,江流怒奔,蘆花飛雪……一切都在動,卻又動中有靜,比擬於黃衣人的那般眼神,極其切當。
手掌上託著只小小銀箭,黃衣人瞬也不瞬地直向對方瞅著。
激鬥中的濃眉漢子,忽然停住了手,驀地閃身一邊。紫臉大漢也倏地止住了手上長劍,連同著馬上的灰衣相公、蓑衣船家,那麼多雙眼睛,一股腦俱都向著對方集中過來。
中箭的手染滿了血,鮮紅的血,猶自連連滴著。
蓑衣船家硬是咽不下心裡的這口怒氣——短刃在腰,探手可出,理當回敬他一手兒。
卻不意,肩勢方啟,已為對方窺穿。
彈指間,掌中小箭已自飛出,哨音一響,蓑衣船家那隻好手上,又被射中。
好強的勁道。
和方才一樣,小小箭身幾至全沒,一霎間,鮮血怒湧,把他這隻手也染紅了。
“哎喲……”
蓑衣船家只痛得全身打顫,兩隻手連連交錯,卻是一般的痛,簡直不知道照顧哪一隻才好。
這般情況,自然使得眾人都吃了一驚。
濃眉漢子尤其震驚,緊接著那張瘦瞼上卻自現出了微微的笑,極具心機的那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