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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瞧木桶內,香歸香,卻僅僅只是一桶粥而已。看那婆娘放下碗筷就出去了,他不由奇道:“連小菜都沒有?就光吃粥?”
“這魚粥味道很好。”莫研已經盛了一碗,遞給展昭。
吳子楚也替寧晉盛好遞過去,笑道:“王爺,出門在外,將就些便是。”寧晉無法,不吃就得餓著,只好接過,淺淺嘗了幾口,卻發現魚粥粘稠香滑,不僅熬煮的火候恰到好處,而且將魚的腥氣盡去,而鮮味盡顯。
“想不到一個鄉野的船家婆娘竟有如此好手藝。”寧晉嘖嘖稱讚,朝吳子楚道:“真該請她當咱們的廚娘。”
莫研剛給自己盛了碗,聞言搖頭道:“在江上多逍遙自在,你們王侯將相家裡頭有什麼好玩的。……你不餓麼?”後半句話卻是對白盈玉所說。她見這位白大小姐仍舊靠在窗邊,似乎沒有要過來盛粥的打算。
白盈玉微楞,看著粗糙的碗筷,素日都是丫鬟將飯菜佈置好,請她上桌用飯,便是在大船上也是有下人伺候著,她何嘗自己動手盛過一碗飯。而在這小舟之上,莫研給展昭盛,是因為展昭受了傷,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應該照顧他;吳子楚給寧晉盛,是因為主僕尊卑。誰都沒有想起替白盈玉也盛碗粥。
“此地不比府上,小姐還是用些為好。船上沒有點心,現下若不吃,只怕便要餓到明日。”展昭好言勸道。
白盈玉略一遲疑,家敗至此,再拿自己當大小姐確是可笑,遂上前盛粥。好在粥的味道著實不錯,絲毫不覺難以入口。
“還有幾天方能到京城?”她初次上京,心中沒底。
展昭答道:“快的話,大約五六日光景。”
“如果慢呢?”
“那就難說了。”他微顰起眉,如果慢的話,很可能就會被殺手追上。五個人中兩人不會武功,自己受傷,莫研那兩三下子自保尚且困難,只剩下吳子楚一人孤掌難鳴。正自煩惱,抬眼見莫研已三口兩口吃完自己那碗,難得的沒有再去盛,看著他道:
“你還要麼?”
這丫頭,倒真是一點都沒有煩心事,展昭心裡想著,說出口的卻是:“你怎麼不再多吃點?”
莫研衝他嫣然一笑:“方才在後頭,我已吃過一些了。”
“你居然偷吃?”寧晉叫道。
“做飯總得嚐嚐鹹淡吧。”
寧晉愣住:“這粥是你熬的?”
“不是我,難道是你。”莫研自顧接過展昭的碗,復盛了碗遞給他。
想起方才自己還誇她廚藝好,寧晉恨不能把舌頭咬掉,現下咬不掉舌頭,只好又多吃了兩碗粥。
用畢飯,天色已黑,吳子楚和莫研商量好各守前後半夜,眾人方各自睡下。
船在水中載沉載起,展昭素日睡得便淺,加上有傷在身,難以深睡,神志介於半睡半醒之間。只聽見外間流水淙淙,遙遠而熟悉,彷彿身子又回到了那夜的荷塘之中,在水中浮浮沉沉。
荷莖在周身輕擺,他看不清眼前發亮的是星星還是那人的眼睛。那人對著他伏下身來,嘴唇柔軟的觸感,一小股清泉般的氣體注入他的體內……
展昭驟然醒來。
四周一片寂靜,只能聽見江水拍打船舷的波浪聲。寧晉裹著袍子,大概是不適應,皺著眉頭硬睡;白盈玉在另一頭的窄榻上已然睡著;而莫研就半靠在距離他不到一尺的地方,雙手環胸,淺淺而眠。
一直以來覺得她像個孩子,卻不知為什麼在這個夜裡,看著她的睡顏,他腦中異於平常地亂糟糟起來。她睡著時候的樣子似乎和平日醒時不大相同,眉宇間有種淡淡的哀傷,那模樣讓展昭想起那夜怕蟬叫時的她。
幾縷髮絲自鬢邊垂下,輕輕地沾在她的唇邊,展昭伸手替她輕柔拂開。她臉上那幾道血痕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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