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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了,怎可能再收這禮?
所以,這些流程都沒有敲鑼打鼓地大辦。立後這等大事,竟然低調安靜得如同尋常嫁娶。
沈江蘺也落得清淨。公主府裡並未大肆操持,不過是問名、納徵時備了一席酒宴犒勞宮裡來的人。府裡卻是跟往常一樣,並未張燈結綵。
她現在要操心的是跟了她這麼久的這些人都該怎麼辦。頌秋已經成親,不可能再跟著她進宮。她將身契還給頌秋,說道:“你現在有家有孩子的,肯定不能再跟著我了。”她笑笑,又到:“本來還以為能跟你有個長遠,到底是分開了。你的生活我是不擔心的,再給你些銀子,自己做點生意罷。”
頌秋抹了抹眼淚:“小姐……”
“哭什麼?你小姐我好不容易嫁出去了,該高興才是。你從前不也說那蕭公子一表人才麼?”
頌秋又一笑:“就是想到以後再見不著了,心裡難受得慌。”
“我的東西都整理好了?”
“是,小姐從前帶來的嫁妝本就沒怎麼動,一直鎖在庫房裡。動用了的都是些錦緞、被面,還有些器具。”
“我明兒去庫房裡清點一下。這些器具傢伙就留在這裡,不帶了。”
府裡的下人打發走了一多半,只留了兩家靠得住的守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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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這日,沈江蘺一大早就起來了。她的大堂叔、三堂叔都還留在朝廷。大堂叔是兵部郎中,雖是個文官,可跟武將走得近,也就不那麼敵對新朝。三堂叔則是因為官小,而且不是入朝京官,沒人在乎他的去留。為了養家活口,他便留了下來。
大堂叔家的表姐從前與沈江蘺關係就不錯,夫家又是一名武將,所以迎親前一天就過來幫忙。另外兩個已經嫁人的堂妹沈芒和沈芝也都在迎親那天來了。
正當沈江蘺慶幸走得不算太淒涼時,一次突如其來的驚喜以從天而降的姿勢砸中了他。
蕭棲遲親自來迎親了。
雖然蕭棲遲還是那個蕭棲遲,但皆因他已經當了皇帝,突然在旁人眼中就變得身嬌肉貴起來。歷朝歷代,雖然以皇帝身份大婚的例子不多——大部分都是先結了婚,混到一定年紀才當上皇帝的。但是每一個皇帝都是不可能親自來迎親的。
而是由皇帝派兩個多子多福的代表,將皇后從孃家迎到皇宮。
當初蕭棲遲決定要親自迎親的時候,身旁站的太監、禮部、鴻臚寺的官員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半天沒合上。
最後,異口同聲:“萬萬不可呀,陛下。”
蕭棲遲衝他們挑眉一笑:“朕覺得可以的。”
彼時,沈芊攙著沈江蘺從閨房外出。沈江蘺的臉上塗滿了脂粉香膏,一點櫻唇、兩片胭脂,像個白瓷假人一般。
出了閨房,喜娘攙著,三個堂姐妹都在身後跟著,嘰嘰喳喳說些喜慶的話。
沈江蘺頭上戴著沉重鳳冠——乍見時,她都被那九龍九鳳冠驚到了。鳳冠以絲帛製成,九隻點翠金鳳,九條鑲珠金龍,另有珠花、翠雲、翠葉環繞四周。兩側的鳳嘴裡銜著珍珠寶石攢就的花串。雕工細緻,珠光璀璨,真正讓人移不開眼。鳳冠上蓋著喜帕,她本來是見不到蕭棲遲來迎親的。但臨上轎前,身旁的喜娘卻突然不動了,身後方才一直未斷的嬉笑聲也戛然而止。
連那吹打之聲都彷彿停頓了一剎那。
肯定有什麼不對。沈江蘺悄悄撩開了喜帕一角,正正對上笑眯眯的蕭棲遲。
她不動聲色地放下喜帕,那張被蓋住的瓷白的臉笑得像太陽地裡招展的向日葵。
沈芊、沈芒、沈芝三個人幾乎都是倒抽一口涼氣,真是沒想到,新帝居然是這樣一個儀表非凡的人物。饒是沈芊與沈江蘺交好,此時仍忍不住又羨慕又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