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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顧後殿。突擊開始後,對守衛用弩,對文吏用刀,對物品用唧筒,務求第一時間控制局勢。&rdo;
他又強調道:&ldo;所有這些行動,必須在一刻之內完成。&rdo;
眾人同時點了點頭。龍波把嚼爛的薄荷吐在地上,重新把頭罩戴好:&ldo;走,給靖安司的諸位長官送燈去。&rdo;
告解室的小門被咣當一聲開啟,久違的光線重新進入眼簾。檀棋和張小敬同時眯了一下眼睛,有點不適應。
伊斯倒是沒有遮掩,主動上前致歉,佶屈聱牙的話說了一大通,又是&ldo;永思厥咎&rdo;,又是&ldo;痛自刻責&rdo;,幾乎把前朝罪己詔都背過一遍。
檀棋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問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伊斯自知理虧,把剛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張小敬聽得臉罩寒霜,顧不得跟他計較,說立刻帶我去看。
重傷的普遮長老已經被抬到了一處靜祈室中,由寺中的醫師搶救。他的胸口中刀,傷口很深,人早已昏迷不醒。
張小敬走近仔細端詳,這是一張滿是皴裂的狹長馬臉,鼻闊眼裂,絕非中土面相,不過要說是突厥臉,也不好確定。
這件事很麻煩。普遮長老到底是不是右殺,目前無法證實。而靖安司必須要十成確認,才好開展下一步工作。
他的寢居已經被搜查了一遍,除了那一份度牒,沒有其他和身份有關的東西。而且那份度牒的價值也不大,突厥人完全可以偽造一份‐‐甚至可以抓一個真正的普遮長老,殺掉人,把文書留下便是。
張小敬沉思片刻,俯身去扯普遮長老的長袍。伊斯忙道:&ldo;唐突法體,不大妥當吧?&rdo;檀棋冷冷道:&ldo;若他是突厥右殺,還談什麼法體不法體?&rdo;她剛才被關了一肚子的怨氣,對這個自作聰明的蠢執事切齒痛恨。
張小敬把醫師趕開,撕開袍子,一具蒼老的肉體露出。在其小腹右下方,有一條觸目驚心的長疤痕,如蛇踞側腹,兩邊肉皮翻卷。張小敬伸手摸了一回,抬頭說這是陌刀的傷疤。
陌刀柄長四尺,刃長三尺,是唐軍專用於馬戰的精銳裝備。看疤痕的長度和位置,這位應該是在馬上被橫切的陌刀斬中半刀,居然沒死,真是命大。
張小敬再把他的下胯扯開,大腿裡側有厚厚的磨痕,應是常年騎馬的痕跡。而兩邊的腰外,則隆起兩塊弧形繭子。如果一個人總是身穿甲冑走動,擺動的裙甲下緣就會摩擦面板,磨出這樣的痕跡‐‐而且還得是品級很高的甲冑。
常年騎馬,常年披掛,還被唐軍的陌刀所傷,這位與世無爭的普遮長老,真實身份昭然若揭。
&ldo;我知道為什麼突厥狼衛要綁架王忠嗣的女兒了,果然是右殺貴人的私心。&rdo;張小敬起身拍了拍手。
糙原素有怨報傳統,被仇人弄出的傷口,須得仇人子嗣的生血,方能撫平。右殺貴人恐怕當年跟王忠嗣有過衝突,並且受了重傷,隱疾未去。這次來長安,他除了主持闕勒霍多之外,還想順便綁架王忠嗣女兒,來為自己治病。
話說回來,若不是他懷了這個私心,恐怕靖安司還真追查不到狼衛。
檀棋疑道:&ldo;可是,會是誰來殺右殺呢?&rdo;
張小敬道:&ldo;當然是那些利用突厥狼衛的傢伙。石脂既然入手,右殺便沒有利用價值了。為了防止咱們順藤摸瓜,必須斬斷一切聯絡‐‐這位處心積慮出賣自己部族,想換個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嘿,想不到上門的卻是煞星。&rdo;
他說到這裡,憂心轉重。這個神秘組織行事風格狠辣果決,除了右殺,恐怕其他潛在的線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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