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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很清晰的看清宮本先生的臉,甚至他臉上的每一顆痣。我可以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一呼一吸,十分的有規律,反而,我的呼吸聲略微急促。我木木的看著他,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這裡是辦公室,私下的事情下班再談,而他卻一副自然不拘束,瀟瀟灑灑,大大方方的樣子。我皺著眉頭,他豁然一笑,踩著他那雙鋥亮的黑皮鞋,快步離開了辦公室,去樓下和各部門的高管開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過,我轉著手裡的圓珠筆,粗略的將我負責的作者寫的故事看了一遍,腦海裡想到剛才的宮本先生,不禁臉頰發燙。不知不覺,窗外下起了大雨,雨點敲擊著辦公樓的透明玻璃,墜落在窗戶上,好似一顆顆淚珠。
我還記得,我和宮本先生的第一次見面,也是個雨天。
第一次見宮本先生是在編輯部的面試上。那天下著傾盆大雨,我那把黑色的小型折傘被狂風吹折了,以至於我幾乎被淋成了一隻落湯雞。彼時,我穿著一身黑色工作裝,渾身溼透的踏進了面試會,早上被我用吹風吹起來的短髮造型就像是一點生氣都沒有的藤蔓,全部塌了下來,貼在臉上有些暈妝的臉上。總的來說,那一天我的造型可以用不堪入目這樣的詞來形容了。換做是別人一定急壞了,可是,那一天我很淡定,從容不迫的喝著咖啡,任憑空調風吹打著我渾身發涼的身體,也懶得去廁所裡補妝。歸根到底,我當時對文學雜誌編輯這份工作根本不走心,全當是來過過場的。
眼看著一個個日本姑娘提著通勤包愁眉苦臉的走出來,我也沒多想什麼,就推開了會議室的門,端正的坐下,對著那些面試官沒心沒肺的一笑。當時,坐在我面前的面試官有四位,左邊坐著兩位穿著西裝,正正經經的坐著的中年大叔,中間是一位穿著白色工作套裝,長髮盤起,帶著銀邊眼鏡的女面試官,而坐在最右邊低著頭,翹著二郎腿,手裡一會兒轉筆,一會兒掃了掃我的履歷,一會兒又在紙上塗塗寫寫則是宮本先生。面試的全程都是左邊的三位面試官在提問我問題,而宮本先生只是垂著頭,轉著手裡的那支藍色圓珠筆,根本沒有抬頭看我一眼。其實那時候對於宮本先生這樣的面試態度,我心裡有些窩火,想著,雖然我是要來給貴公司打工的,但宮本先生那種面試的態度實在是傲慢無禮。
面試了一會,那位女面試官就問了我一個很通俗的問題,讓我在紙上寫一下自己的優缺點以及今後的規劃。我呢,本來就不想就職於文學編輯,再加上宮本先生那種不尊重人的面試態度令我極其不爽,我乾脆就揚起了圓珠筆,洋洋灑灑的寫下了這麼一句話“我是INTJ”,然後鄭重的起身,瀟灑的將那張紙親手遞給了宮本先生。
INTJ是邁爾斯性格分類法中十六種人格型別之一,雖然我這種人格能力很強而很罕見,但我始終覺得像INTJ這種人格是不會受上司歡迎的,因為難以掌控。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是雙手遞上的,那會兒想,即便他擺出一副老總的樣子,我也不能失了我的禮節和氣度。當我遞給他時,他抬起了頭,同我四目而視。那時候宮本先生三十歲出頭,西裝革履,面板細膩,鳳眼狹長,鼻尖如水滴,小嘴薄唇,吐氣如蘭,臉上架著一副粗邊框的黑框眼鏡,還留著一頭剃掉鬢角的斜龐克頭,手指纖長白淨,看上去還算文靜。
說實話,那一眼看去,我以為那時的宮本先生只是個二十七八歲的潮男,誰知道,他居然已經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紀了。
宮本先生是張撲克臉,對當時笑嘻嘻的我就是冷著張臉,看上去十分的不親切,與對誰都笑的劉先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時笑臉盈盈的我看面癱宮本先生一笑不笑,以一副看逗比的眼光看著我,我也乾脆不笑了,撇了撇嘴,交下了我的答案,以一點都不期待結果的心態回了御臺場的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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