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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你身上味道好聞?是不是?」
他竟這麼說。
烏苔心慌意亂,手心冒汗,只能胡亂點頭:「嗯,是,是——」
她順著他的話繼續編:「殿下說,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很好聞,便是再忙再累,只要我在旁邊,就會心平氣和,殿下還說——」
懋王:「我還說什麼?」
烏苔閉著眼睛一鼓作氣:「殿下還說,晚上我陪在身邊,什麼都不做,你都能睡個好覺。」
懋王:「我竟會這麼說?」
烏苔一聽,便提心了,她是不是編得有些過了?
誰知道懋王卻是涼笑一聲,嘆道:「不過倒也能想通,我以前一直有難眠之症。」
烏苔聽了,不免訝然,她是胡說的,這也能對上!
她頓時覺得,自己還可以再編編!
於是她繼續道:「是了……殿下之前和妾提起過,說未曾成親之前,孤身一人,每每整夜難以安眠,甚至還會——」
懋王:「還有頭痛之症?」
烏苔忙點頭:「對對對,還有頭痛之症,困擾殿下多年,不過殿下說,只要妾陪著殿下,殿下便可安枕而眠,殿下說這輩子都不能沒有妾。」
懋王:「我真這麼說?」
這麼說,確實不像他懋王了。
但是烏苔已經是被趕鴨子上架,斷斷沒有往回撤的道理,她繼續道:「殿下倒不是說得這麼直白,但約莫是那個意思,反正殿下最喜妾陪著了。」
懋王頷首:「那我們——」
說著這話,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說是握,其實只是三根手指輕搭住了她的手。
烏苔身體微僵,屏住呼吸。
她知道,開工沒有回頭箭,她已經開始騙了,那就得把這個謊給圓上,他如果不想碰她,那就算她命大。
他若想碰她,她斷斷沒有躲避的道理。
其實睡就睡了,也不虧,反正他們洞房夜早已經睡好了,再說他模樣也算英朗,睡了又怎麼了?
除卻生死無大事,為了活命,她就睡了怎麼了?
她想明白這個後,乾脆反客為主,款款地湊上去,讓自己的身子微貼著懋王的,低聲道:「殿下,那妾身伺候你吧——」
然而,就在她湊上去的那一刻,她感覺到懋王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像石頭一樣。
而懋王的呼吸也驟然變粗。
她咬唇,心裡有了一個猜測,便大膽地繼續。
懋王渾身一個戰慄,陡然把她推開。
被推開的烏苔,並不覺得狼狽,反而軟聲道:「殿下忘記了過去的事,是不是一時不能接受?」
私密的錦帳裡,烏苔的聲音清甜酥亂,如秋日細雨一般,可是男人卻沒有回應,她只能聽到耳邊沉重的呼吸聲。
烏苔安靜地等著,烏苔想,他其實也在猶豫,也在掙扎吧。
終於,懋王道:「王妃,你我既是夫妻,我們——」
然而,烏苔不會給他機會了。
於是烏苔柔聲體貼地道:「殿下已經忘記了我們成親的事,在殿下心裡,你我不過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吧,而殿下品格貴重,一時半刻不能接受,倒是也能常理之中。接下來幾日,妾身會陸續給殿下說一些我們以前的事,也許殿下會逐漸想起來,也許殿下便能接受了,夫妻之間……」
她略一停頓,才道:「可以慢慢來。」
她說完這個後,錦帳中便陷入了沉默。
儘管看不到,但是她隱隱感覺,這一切對於身邊這位素來清傲的男人來說,是一種難堪。
她心頭竟然隱隱泛起一絲說不出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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