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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生路?虎毒還不食子呢,快把你這些荒唐的念頭收了起來!”賈敏痛哭:“女兒怎忍心害了玉兒?女兒是怕日後玉兒遭人欺凌無人庇佑,嬌花零落、受盡苦楚,那還不如如今跟我去的痛快!”
賈母連聲賭咒發誓:“你放心,只要我活著一日,必定好好照顧玉兒周全,不然就讓我天誅地滅。”賈敏擠兌得賈母發了毒誓,心底強壓下去的愧疚俱都泛了上來,掩面羞愧道:“女兒自是信得過媽,只是世情險惡,女兒實在放心不下。媽好歹看在女兒的份上,憐惜憐惜玉兒。女兒也想活著瞧見玉兒長大成人、嫁個如意郎君,可惜女兒命薄,竟不能夠,未至不惑,就要舉身赴陰冥。”一行哭,一行訴,賈母原本升起的那一點不快早就拋向東洋大海了,抱著賈敏,失聲痛哭。
冰雪、夜露等人苦苦勸了許久,賈敏這才止了悲音,洗漱一番後,才說起林海要過繼一事。冰雪方才因著攔了夜露的差使被賈敏數落了兩句,夜露知機,不敢延誤,趕忙把訊息遞進怡安堂中。“老太太、老爺俱都偏愛大爺,不論過不過繼,日後家產他自然是佔大頭的。林家的產業女兒不曾沾手,所有不過是舊日陪嫁,父親、母親大方,予我的資財雄厚,幾個家人活計也精明能幹,田產鋪子翻了幾番,但比之林家產業,也不過九牛一毛,無甚可讓人圖謀的。”賈敏徐徐說道。
賈母點了點頭,林家累世侯府,家中長輩又多擅經營之道,偏人口稀少,分家分出去的東西也有限,她私心揣度,只怕有百萬之富,不比她們賈家家業日漸蕭條。“老爺思想過繼,不過是不想讓本房無人承繼。雖有個庶子,也不知才質如何,但看其母,料想不是甚麼良才美質。再說了,家中有兩個嫡子,反教一個庶子來充嗣子,外人一想,豈不是庶子壓過嫡子,還不叫人笑掉大牙?”賈敏與林海半世夫妻,對林海的心思不說了若指掌,也稱得上知心解語。賈母頻頻點頭:“可不是麼?家中有嫡子在,怎麼輪得到庶子出頭。況且我見那晨霜,當丫頭時都不甚本分,如今只怕心更大了。倒是好好的孩子,只怕也被挑唆壞了。”
賈敏冷冷一笑:“可不是麼?前兒還來我這裡挑撥離間,想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跳樑小醜一個,我還不耐煩與她計較。不過是為了玉兒積點福德,不然能容她至今。”賈母淡淡道:“何必留在跟前礙眼,遠遠地打發到莊上也好,廟裡也好,你便是太心慈手軟了。”賈敏搖搖頭道:“罷了,不過是個姨娘,料想她也翻不出什麼浪來。媽不知道,老爺從來不去她房裡。”
賈母一聽,也覺得失了寵的姨娘便如同去了指甲的家貓一般,無甚威脅,也不放在心上,心腹大患還是秦氏,皺眉道:“那過繼一事,還是想辦法攔了罷。冰雪丫頭的主意我也聽了,到底太年輕,不懂得人心易變,財帛動人心的理兒。何況那哥兒已經這樣大了,還唸了好些年的書,籠是籠不過來的。”
第112章
賈敏在細細咀嚼了“人心易變”、“財帛動人心”這兩句至理名言,恍如一個驚雷劈在頭頂上,頓時大徹大悟,一掃心上迷氛。面上苦笑道:“媽說得容易,如何攔得?人死萬事皆空,縱然此刻攔了,終不成能攔得了一世?我已是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了,再計較這幾多,於我於玉兒又有何益處?莫若如了老爺的意。”賈母見她講這樣沒志氣的話,恨鐵不成鋼道:“你這綿軟性子,怎保得外孫女兒不被鯨吞虎噬?”
話音剛落,有丫頭來報:“姑娘和賈二爺來了。”方才寶玉一時被林母留住玩耍,賈母便獨自過來。賈母這才住口不提,笑嘻嘻地看著寶玉和黛玉手牽著手兒走了進來。賈敏看著兩個粉妝玉琢的小娃兒,眉宇間有兩三分相似,身上穿的又是一式的大紅羽紗面白狐狸裡的鶴氅,好笑道:“這般打扮,倒像是一胞裡生出的雙生兄妹。”
奶孃丫頭們服侍寶黛二人脫下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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