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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師,這方的水澤中,當真有一條密徑過到北方森林麼?”多蘭說話時神色輕鬆,向周圍經過的人們微笑著,但問向盤鳳的語氣,卻掩不住心中的擔憂。
是啊,部落終於沒有選擇與敵人血拼,而是要向東進入地嘯震鳴的水澤中去!盤鳳盤師告訴大家,那裡有一條密徑,可以越過弱水去到北方森林。
這真是十分冒險,途中會遇上什麼樣的艱苦,當真無法可想。就多蘭所知,部落中最有經驗的老獵人,也不曾去過水澤。而每一次大河邊的集市上,都會聽人說起弱水兩岸、沉水大澤中的詭異故事。
自來不願多話的年輕族長,片刻間竟把同樣的問話重複了數次,女巫師體貼地微笑著,又將緣由說了一遍:
“沒錯,多蘭兄。我幼年隨盤龍長老來這裡時,烈山還沒收服水澤部落,當時是蒙集市上認識的一位水澤巫師相助,我們一路跋涉到了弱水河畔。那裡,長老們尋訪到靈長木精,借它的點化成就了我族最高深的闢火封咒,從此以後,南方森林再也不懼火患!”
這時,盤鳳瞥見阿羽躲在大車背後,正一個勁兒地低聲唸叨、拋骨占卜,努力想要卜出前方的兇吉。女巫師笑著搖搖頭,繼續說道:
“接觸靈長木精的機緣極為難得,當時是由師尊承受它的點化,過了十數年後再轉傳與給我。那點化而結成的印契,從來是我深藏本命的至要靈氣,不到施放極等的木咒時候,不會搖動動搖到它。可自從我們越過伏山,靠近水澤,這本命精力竟自發地萌動不已,想來,該是受到靈長木精的呼喚使然。多蘭兄,我幼年時隨同師尊行走的水澤密徑,現下未必記得清楚,但這印契接受弱水之畔靈長木精的呼喚,必定知曉路徑,我們隨它的指引前去,應該無妨!”
盤鳳詳盡的話語,稍許安慰了多蘭。這會兒間,部落的人們已經收拾停當,在他們二人的引領下,開始向水澤深處走去。
落在隊伍後面的,自然還是那十來輛大車。現在已經不需要御風勇士們外出探路,他們一人領了一掛大車,將阿羽長老圍在中間。
而咱們這位卜卦毫無結果的年輕巫師,正愁眉苦臉地擺弄著幾枚龜甲。除了時不時將幾片生木咒撒進水下,用以滋生水草掩蓋部落的形跡,大部分時候就是將一個個細小的蘭色雷火擊打著手裡的卜物——
奇怪了,長老說,遇水則可啟用雷卜,怎麼這幾片臭龜殼子都快劈壞了,也不見應現什麼卜象出來呢?
悶悶不樂的羽和右腕上熟睡的不丟都沒發現,玄玉指琮在絲絲蘭色雷火迸現的間隙,曾稍微透起些亮色,大概是要給羽傳遞什麼訊息。但就在神念不可感測的封印異空中,一道來自羽的懷裡的震動切斷了指琮試圖溝通主人的神念——
笨圈圈,主人的修為還沒到諸邪不侵的時候,你送天地先機過去,想害主人的神識受損麼?
一直在羽懷中沉默寡言的玄玉刀,竟然在這時起念說話!
玄玉指琮一愣,繼而恍然:小刀兒說得對啊!那些凡俗巫師,不就是執迷於窺探先機的好處,才會給天地劫數傷了精神,最後落個暴死的下場。如果巫師們在搶奪天機的強大誘惑前,能夠克服貪慾、收心斂性,只怕天上的仙神,就不是現在這麼可憐巴巴幾個了!
羞愧於自己竟然連這麼淺顯的理數都忘了,指環兒不由有些害臊,它本來就深沉的玄��衷倥ㄓ嫋誦��
這個小刀兒,平常話不多,肚子裡倒還清楚得很!怪說不得;當初老頭兒非要把最強大危險的解印神通放在它那裡,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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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來,北方水澤雖然深藏詭異、但表面上總是平靜的。它從來不拒絕任何存在的到來,也從不顯露自己能夠吞食萬物的強悍。
它喜歡默默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