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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驚恐萬分的抱著楚梟的腿,剛要出聲叫父王,就被楚梟一隻手捂住了嘴巴,楚梟豎起手指在嘴邊,另外一隻手繼續封住小孩的嘴,不讓小孩洩出半點哭聲,他把耳貼在石壁上,地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眼睛用不上,耳朵意外的就好用起來。
外頭情況很不妙,楚梟謹慎遠離石門,抱著女孩往地道深處探去,阿覓用獨手緊緊攀附在楚梟胸前,在一片黑暗中輕輕發問:“父王,我能說話了麼?”
習慣了黑暗後,眼睛也漸漸能視物了,楚梟找到放火摺子的地方,唰的一下子,火光燃亮了一方,新煙飄蕩,絢爛的像年關時京城夜空上綻放的煙火。
阿覓稚嫩的臉在花火照耀下顯出一種類似健康的美麗顏色,她的鼻子小巧微塌,但雙瞳明亮,未沾歲月塵埃,她有雙能讓人微笑的眼睛。
楚梟舉著火摺子,彎腰用額頭輕碰了她的額間,就像自己從前對兒子做的那樣。
咚咚跳動著的心臟聲溫暖而乾燥,這一刻自己的心才不亂飄了,楚梟從破喉嚨裡滾出模糊的聲音來,他唯有緊抱著這個孩子,感受著這僅存的溫度,才能確定自己是真的是存在於這荒誕的世界之中。
這不是一場夢一幕戲,所以不能倒,不能洩氣,更不能自輕自憐,他還是被人需要著的。
這根本就是一場戰爭。
在戰鬥中人一旦沒了信念想頭,就很容易被擊倒,不是被別人,而是被自己,人的第一次廝殺永遠貢獻給了自己。楚梟不止一次見過那些戰後被人從死人堆裡挖回來的人,全憑半口氣,硬是活了下來。
敵人的利刃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將士心裡頭那些怯懦和猶豫,楚梟曾經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的將士們,要無堅不摧,就得沒有顧慮。
活下去,再也沒有第二個理由。
密道蜿蜒曲折,不見盡頭,這不是一個短期就能建造出來的地方,那這裡要通向哪裡?城外,廟宇,民宅,或者是……王宮?
楚梟被自己的猜測弄發笑了,笑聲古怪,陰測可怖,愣是把懷裡的女孩弄得更加緊張了,阿覓不清楚父親在笑什麼,她還小,聽不出什麼笑外之音,但笑總是代表好的:“父王,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呢?”
她知道父親無法回答她,於是她自言自語的猜測:“崖萍大人也不見了,大家都不見了,哎,若是他們不知道我們在哪裡,那可如何是好呀,哎呀——”
阿覓一聲驚呼,原來是楚梟毫無預警的就蹲下身子,他手腕一動,火摺子貼近地面,火光忽明忽暗的,足以讓人看清逐漸開始潮溼的地面。
附近有水源,那就是說出口就在周圍了。
楚梟放下阿覓,拍拍她的頭,阿覓現在與他也有心有靈犀的時候,此時她便模有樣的蹲下來,為了顯示自己的懂事,她甚至盡力讓自己的表情也與父親同步。
楚梟用手指沾上一點泥土,這水能滲進這裡,附近必有大江大河,南蠻城地勢他了如指掌,這樣算來,他現在此刻應該身在南蠻城北邊。
大概又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密道的空間越發狹窄,從寬能容三人到現在只夠一人獨行,地下泥土也越發鬆軟,楚梟將阿覓放下,置於自己腳邊,然後用盡氣力去推動堵在密道盡頭的那塊石門。
楚梟發出怒吼的聲音,再加上最後一把力,逐漸光線從石縫間透了進來,閃出幾線晝光,縫隙擴大,許久不見天日的眼睛因為灼光而痠疼,眼淚盈眶,他用手去擋這股太耀眼的光線,阿覓快樂的牽住他的手往外鑽去。
耳邊鳥聲高鳴,楚梟一抹臉上的灰塵和淚水,也笑了起來。
南蠻宮內。
眾人神色肅穆得近乎難看,從京城帶回來的訊息更讓他們如坐針氈,皇上現在這種樣子,怎麼回去的了呢?
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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