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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將女巫帶回就可以了。”
“嶽王的意思是……”
楚嶽望向床裡的人,眼裡毫無波動,他將帕子扔進水裡,濺起的水珠沾溼地面,他用薄毯子蓋住楚梟的腿部,道:“一個廢人,就不必要費力氣了,沒有用處。”
“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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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梟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用勁伸長了舌頭,自己迅速低頭,果然看到一片慘不忍睹血肉模糊,可見南蠻王當時真是用了大力氣去自殘的。到了晚飯時分,其他人都找來乾糧熬了一鍋熱湯填肚,楚梟的舌頭一直這樣痛著,喝熱的都會覺得煎熬,只好等湯水涼了再說。
那個斷了手臂的小女孩躲在女巫腳後,探出頭來偷偷看他,卻不敢靠近,楚梟知道她是在害怕呢——這女孩的手臂就是南蠻王斬斷的。
據說是破城時南蠻王自知走投無路,不願子女將來受辱,寧願自己親手了斷他們的性命,但顯然南蠻王是個平時不習武的膿包,做什麼都欠一層火候。
“父王,你說不得話了麼?”
楚梟靠在床上,端著已經涼了的稀粥大口喝了起來,喝得碗見底後,才惡意,帶著點捉弄的張開口,讓女孩見到自己舌間的慘狀,果然對方人小膽小,嚇得連退幾步,一屁股跌倒在地,眼眶跟著就紅了。
楚梟沒有欺負小女孩的意思,只是自己心情鬱結,見到有小孩過來就忍不住逗弄了一下,他強忍疼痛下了床,要去抱對方,哪知有人早一步串了過來,一把將女孩擋住。
“阿覓公主,你乖乖回去躺著,身體不好還亂跑!”
女巫不著痕跡的擋住了楚梟的視線,阿覓的下巴支在女巫肩膀上,眼睛凝視著楚梟,嘴唇小小的動了下。
“父王啊……”
這個小姑娘著實算不得漂亮,頭髮亂捲成蓬蓬的一片,穿著短打的衣褲,腿腳纖細,小臉削瘦就顯得雙眼特別大,沒有富貴之相,像一枝被踩踏到皺皺巴巴的幼苗。
楚梟怔怔看著這株小殘苗,心裡猛地絞成一團,像被忽然捏爛的果子,稀巴爛的不成樣子。
血濃於水大概是真的存在,就算裡頭換了一個魂魄,那種根植於人骨血裡頭的愛意憐惜卻怎麼也消失不了。
他張開手臂,做出一個要阿覓過來的動作,女巫恭敬低頭:“王上身體欠佳,阿覓公主還是我們來照顧好了。”
女巫崖屏是怕南蠻王再下殺手,便將女孩抱到了其他房間,一路警告道:“聽話,王上心情現在不好,阿覓過去要遭罪的,知道麼?”
阿覓想了想,小聲道:“我知道,我不怪父王,等我們回宮了,父王就不會這樣了。”
“……”
“崖屏大人,我們啥時候回家呀。”阿覓難受的晃晃腦袋,她跟父王的頭髮都是帶卷的,每天打理都要靠宮裡頭的姐姐們,現在她知道自己肯定成了小獅子腦袋:“阿覓頭髮難看死啦。”
崖屏強忍歡笑的將公主放在臨時搭起的床上:“就顧著頭髮,手不痛了嗎?”
“疼呀,可疼了。”阿覓卷在薄被子裡,道:“可是芃大人說崖屏大人可以施法讓阿覓的手長出來。”
女巫將她的衣服撩起,重新上藥包紮,繼續重複這個謊言:“是的,只要你乖乖聽話,不要亂跑,等回家了就可以施法了。”
“那跟原來的一樣麼?”
“一模一樣。”
阿覓滿足的閉上了眼,在疼痛中漸漸睡去,崖屏急急抹去眼角溼潤,恢復了原本的蒼白強硬。
半夜時分,楚梟又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當時無法入眠,只是闔眼在打盹,聽到響聲自然是全身警覺。
“父王,是我呀。”
房門只是開了一個很小的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