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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陪著我。”
明月低頭想了想:“再帶個人行嗎?”
南一看看她:“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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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的晚上五點半,南一見到了明月邀請的這位朋友。離遠看就有些與眾不同。高個子寬肩膀,腳步輕快,因為長期運動的緣故,肩頸的肌肉線條美好,頭向後微微舒展。他頭髮濃密,眉毛和睫毛也是,下巴颳得發青,更顯得臉色白。這是個面目英俊,又注意修飾的日本人。到她們面前,微微頷首,明月將他們介紹給對方,接下來的話,南一就聽不懂了。
但是他的那個態度,南一是明白的。同樣的眼光和表情,她曾在很多男同學的臉上都看到過,當他們面對汪明月的時候,都會那樣。眼睛是心窗,愛慕是最容易探出來的光。但是他知不知道,那樣會給她找麻煩呢?
“收到紙條了。”修治說。
“嗯。想要去工地找你,沒有工作的牌照不能進去。”明月說。
“安全起見。”
“我覺得單獨去公寓找修治君不太方便,恰巧朋友約我看戲。就在公寓的樓下留了紙條給你。修治君還沒有看過評劇吧?”
“沒有。謝謝。上次,”他頓了頓,“是我唐突了。”
“我們進去吧?”
三個人在一樓中央的一張臺子旁坐定,跑堂的端了茶點上來,明月從手袋裡面拿出件東西推到修治面前:“這個,請帶給小桔,就當是我送的結婚禮物。”
修治低頭,那是個暗藍色的絲絨盒子:“開啟看,可以嗎?”
“你請。”
他把盒子開啟,一枚翡翠鐲子嵌在裡面,盈盈綠色,慢慢流動,好像杉樹的幽靈。修治將盒子扣上:“太貴重了。請收回吧。”
明月笑了:“小桔在日本對我非常照顧。本來修治君到了這裡,我應該盡地主之誼,可是一直都沒幫上忙,真是抱歉。這個禮物請一定收下。我知道小桔其實什麼都不缺,只不過這是我的小小心意。”
他沒再拒絕,飲了一口茶,想了想還是告訴她:“到了之後不久,我曾按照地址去府上拜訪過,門房說,沒有明月小姐這個人。”
她略沉吟:“去日本之前,我曾惹過大麻煩。直到現在,若有陌生人找我,門房只說不在的。我自己忘了這事兒,就把地址留給修治君了。”明月咬了咬嘴唇,“上次在夫人那裡用餐,她提到過的,修治君還記得吧?”
“小孩子不是都要惹麻煩嗎?”他說,“我上大學之後第一次考試,掛掉了三科,成績單寄回家裡被親戚們看到了,父親就說,班長有個同學是同名同姓的,這個成績單,不是我的兒子的,是那個孩子的。是學校弄錯了——我也惹了麻煩了,父親從來不說謊的。”
明月笑了笑,向舞臺上看。
修治給了她臺階下。
像功課不好的學生對客人說:我是笨蛋。家裡人都說我是笨蛋。
客人安慰他:小孩子理所當然要當笨蛋,我比你還笨呢。
很久沒人給她臺階下了。很久沒人替她說一句維護的話了。
“我惹的麻煩,比修治君的成績單大。”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東修治說,“那個時候的我,不認識明月小姐。”
許久以後,汪明月想起與東修治在彤芳戲院的這次會面,仔細思考,才明白他話裡的玄機。就像在彩珠那裡,他對她說“初次見面”一樣,對於她過去的事情,除非於己相關,否則他都是迴避的,不願意詢問的,幾乎毫不感興趣。不僅他自己不願意詢問,每當她覺得有必要告訴他,或者解釋清楚的時候,他總會想辦法把話題轉移開,甚至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他的愛情孤立而且執拗,之後愈演愈烈。
燈光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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