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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山地少,葛藤茅草多,還沒有竹子。繅絲成柄,要賣出,凡是透過排孫家,才能與等著行旅售出。春蠶到死絲方盡,雷山春蠶吐絲,阿朵抽絲,抽絲也是不盡。山裡人的艱辛,哪是平原上可以知道。阿朵覺得,以南方的開發,山野瘴溼,地仄心偏,比較河網沼澤,瘴熱水患,那是各有道理,洪水無情,沼澤最然可畏,但畢竟容易登上平原,而崇山峻嶺,正是地緣貧瘠,人心才真正不測。
阿朵這苗族女孩,宿命中就是山中之蠶,除開雷山部族,還不知道將為誰,嘔心瀝血吐盡春絲。忘了這世代苦難,半日繅絲,正好繅完半簍,手柄上的蠶絲,阿朵估量一下,三四兩左右,以四人為工,兩日下來應得五六斤,就是雷山一年蠶桑所得。還有吳中所產八輩之蠶,阿朵一時還沒有想明白高中課本,在旅遊學校,並未繼續去學中國歷史,所謂正史,到高中為止。
以後有機會要不要從那邊弄點蠶卵過來培育,帶回雷山來,找些本地植物試驗一下,還是有條件的。
阿朵想,穿越到東晉,可風流不起來,我這個學歷是自己發奮得來,給部族外出辦事,出差還是行的,至少能做阿假的導遊。
說曹操,曹操就到。快到黃昏時,妹妹桑渣花與妹夫排客布,進了寨子。
阿孃讓大家停下抽絲,阿朵一家,楊夫人一家,另外叫上保洞哈,一塊吃頓晚飯。
第五章 農思之意 '本章字數:5746 最新更新時間:2010…10…07 18:05:17。0'
排客布是個好女婿,特地給泰山大人孝敬米酒兩壇,還有一木箱排家的其它產物。
本來,順道送老婆回趟孃家,他要和排家獵手進入狩獵區域,白天已做下埋伏,佈置好陷阱和羅網,乘著夜晚,火把鑼鼓,大張聲色,捕獲野雞,麂子和麋鹿。
泰山不在,阿孃哪裡肯放,搬出存下的一罈子酒,讓楊先生保洞哈陪他喝個痛快,明日早在上路。
孝敬兩壇,丈母孃立即套現,還一部分進他肚子。大家都奇怪的是,阿孃是個喝酒的女人,今日當部首做主賓,她今日只勸酒,沒有痛快地喝。
阿朵不愛,卻給自己拿過陶碗,安安靜靜,坐在妹妹傍邊。妹妹桑渣花,大方伶俐,真是部族裡的美人。住在漢苗家一起,漢家女子的服飾裝扮,混合住一段,便學著漢人計程車族風氣,以夫為天,侍候婆家,守閨育子,哪像她阿朵,男人婆一個。
桑渣花往日的活潑,現在沒了。聽妹夫言語,那邊水道上還平靜。還是孫曹劉那邊數處的寨子,以及石屏山的鳩王部,均代請傳信,催促雷山部儘快答應各家上門談婚嫁論姻親。一進木樓,桑渣花就抱住阿孃,兩人先說幾句私房話,阿朵有些嫉妒,就是愛發倔,為什麼非得要什麼都明明白白,部族現在還未正式交給她阿朵呢。阿朵還是體貼妹妹,全然哥哥對妹妹的那種保護感覺。
阿朵知道得改一改了,她也要屬於斯文之類,但大家還一時不知。喝酒阿朵在行,現代裡的應酬,阿朵早就懂得如何主賓次第,仔細地聽排客布與阿孃和楊先生談話。阿孃吃飯先領妹妹到後面去,到阿朵那個木樓,原來就是姐弟妹三人的。吃飯這個樓,阿假招待和辦公用的,後面一個則是阿假阿孃住的,阿朵這個,在最邊上了。
阿朵陪著,楊夫人穎兒沾一點兒米酒,卻在聽樂子。阿孃和妹妹從後面木樓過來,妹妹已換上苗家的葛麻衣服,也是外裹獸皮。阿孃說女兒告訴母親懷孕上了,讓大家先知道。楊先生念一段他的一個亡友創作的千字文,那是千字文的早期版本,念起來朗朗上口,讓人覺得中聽。大家分別唱起山歌,那時候想怎麼唱就怎麼唱,眾人唱的讓阿朵覺得比她還專業。輪到阿朵,來一段苗家祝酒歌,大家聽了只管叫好。
妹夫與保洞哈,問阿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