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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剛開始一點也沒有把她的話當真。”
“我一直覺得她蠻精明,”布麗姬說,“這些愛議論東家長,西家短的老小姐們,從某一方面來說都精明得很。你說她還提到過別人?”
路克點點頭。
“對,一個小男孩——就是湯米·皮爾斯,我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想起來了。另外我敢肯定,她也提到過卡特。”
“卡特、湯米·皮爾斯、愛美·季伯斯、漢伯比醫生。”布麗姬輕輕地道,“正如你所說的,這件事實在有點不可思議。誰會想除掉這些人呢?他們每個人都不一樣。”
路克問:
“你有沒有想過誰會殺愛美·季伯斯?”
布麗姬搖搖頭,說:
“想不出來。”
“卡特呢?對了,他是怎麼死的?”
“掉進河裡淹死的。有一天晚上他正要回家的時候,霧很大,他又喝得醉醺醺的,河上那座小橋只有一邊有欄杆,大家都說他一定是酒醉失足淹死的。”
“但是別人也可能輕而易舉地把他推下河?”
“不錯。”
“湯米·皮爾斯擦窗戶的時候,也可能是別人隨手一推,把他推到樓下跌死的?”
“也沒錯。”
“換句話說,有人可以輕輕鬆鬆地除掉三個人,但是卻不會引起別人疑心?”
“平克爾頓小姐就起了疑心。”布麗姬說。
路克說:
“我想就算我問你心裡有沒有可疑的人也沒用吧?衛棲梧沒有讓你覺得陰森森、恐怖兮兮,也沒有人長著奇怪的白眼珠,或者笑聲很怪異可怕的吧?”
布麗姬說:
“你覺得那人一定是個瘋子?”
“嗯,我想是的。那人是很瘋狂,可是也很狡猾。平克爾頓小姐曾經提到,這個人看著下一個動手的目標時,眼睛裡有一種很奇怪的神情。從她說話的口氣,我覺得——別忘了,只是我的感覺——她所說的那個男人的地位至少和她差不多,不過我當然也可能猜得不對。”
“也許你說得一點也沒錯,有時候我們從別人言談或者表情中,往往可以得到一種很微妙的印象,沒辦法用言詞表示出來,可是那種感覺通常都不會錯。”
“你知道,”路克說,“告訴你這一切之後,我真是安心多了。”
“我相信這樣你的阻礙就少了些,而且我也許可以幫點忙。”
“有你幫忙真是太好了。你真的想追根究底?”
“當然。”
路克忽然有點尷尬地說:
“惠特費德爵士怎麼辦呢?你看要不要——”
“當然,我們根本不用告訴高登!”布麗姬說。
“你是說他不會相信?”
“不,他會相信,高登什麼事都相信!如果我們告訴他,他也許會嚇得心驚膽跳,堅持找幾個年輕力壯的手下整天保護他。”
“那就只好算了。”路克同意道。
“不錯,我們不能讓他得到他單純的樂趣了。”
路克看看她,彷彿想說什麼,最後又改變了主意,只看看手錶。
“對,”布麗姬說,“我們該回去了。”
她站起來,氣氛突然變得有點緊張,彷彿路克沒說出的話不安地繞在空中。
兩人一起默默地走回家。
七 可能性
路克坐在自己房裡。午餐桌上,安斯杜瑟太太曾經問起他在馬揚海峽的花園有些什麼花,又告訴他在哪種地方種什麼最適合。惠特費德爵士又發表了一番有關“向年輕人表白”的談話。現在他總算可以獨自一個人靜靜地想一想了。
他拿出一張紙,寫下幾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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