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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破空聲迎面而來,一道勁風,極快,像是□□,直接從書房穿窗而出,竟是朝他射來!言君玉嚇得抱頭,哪裡躲得過,正以為要被射個對穿時,只覺得肩膀上襲來一股大力,整個人被人拎了起來,扔到一邊。
言君玉嚇得呆了,只看見救自己的人似乎穿了一身黑衣,極瘦小,像個影子,快如鬼魅,一翻身上了屋簷,就不見了。言君玉茫然地往原先自己站著的地方看,原來敖霽擲出的不是□□,而是一支毛筆,言君玉站著的地方原有一棵桂花樹,那毛筆直接射進了樹幹中,入木三分,拔都拔不出來。
他嚇呆了,直到窗戶被推開,整個人還是怔的。
幾個人都翻窗出來,看見他嚇得可憐,那邊羽燕然也聽到動靜,連忙跑了過來,雲嵐也湊過來,一堆人圍著他,摸頭的摸頭,檢視身上的檢視身上,把他帶到思鴻堂裡,細細檢查了一番,直到太子殿下發話,說:「都下去吧。」
人都散了,言君玉才慢慢緩過來,蕭景衍見他這樣也心疼,又怕這次心軟,以後他更加無法無天了,沉著臉,也不說話,只默默把他攬到懷裡,撫著他的背。
「現在知道厲害了?」他雖是教訓的語氣,聲音卻極溫柔:「我聽見你來了,故意裝作不知道,你倒膽大,還敢弄出聲音來。還好有暗衛在,不然可怎麼辦呢?」
言君玉雖然膽大,到底是個小少爺,活到十六歲,這也是第一次生死關頭走一遭,人都嚇傻了,聽到這話,更加委屈,又氣又急,帶著哭腔道:「誰讓你不帶我進書房。我也是伴讀,為什麼他們可以進去商議,我雖然沒他們聰明,但也可以學啊。」
蕭景衍無奈:「我不讓你進來,不是嫌你傻。」
「那是為什麼?」
「戰與和雖未定局,其他的事卻要在今晚定下來了。」
「什麼事?」言君玉問出口時,已經反應了過來。
定下來的事,是和親。因為後天就是餞別宴了,總要給西戎人一個交代的。
「不行的!」他急得站了起來,連怕也忘了,偏偏說不出什麼慷慨激昂的大道理,只能拉著蕭景衍袖子道:「不能和親,和親是大屈辱,西戎人會有恃無恐,公主嫁到蠻夷,會很痛苦的……」
其實他說的都是極淺顯的道理,更深刻的道理,早在那些讀書人上的書和御史的進諫裡說得清清楚楚了。但慶德帝一心求和,若是在和親之事多作糾纏,東宮和皇帝的裂痕,就要不可收拾了。西戎人正是看透這一點,他們這次求親,與其說是為了娶位公主,與大周締和。不如說是攻心之計,就是要逼得蕭景衍和慶德帝離心。
哪怕只造成一絲裂痕,都比成千上萬的金銀珠寶來得珍貴。西戎與大周遲早有一戰,蕭景衍會是個太強的敵人,若是換一位儲君,事情就好辦多了。就算換不了,能給他繼位的路上添點障礙,也是好的。
這計謀如此簡單直接,卻又難以破解——因為用計的人已經看準了,大周的太子殿下,落地封王,七歲為太子,背負著無數的期望和崇拜長大的蕭景衍,絕不會容忍和親的屈辱,讓自己的妹妹成為向蠻夷求和的犧牲品。
而在和親之上,還有關於戰與和的最終較量。大周所有的主戰派都知道,西戎和大周遲早有一戰,但是西戎人偏偏要擺出求和的姿態,若是主戰派不接受,他們就成了挑起戰爭的惡人。和親不過是第一步而已,後面還有納貢、賠款、割地……遲早有一項是能觸到他們的底線,但主和派卻能欣然接受的。這樣,在西戎人入侵之前,大周就已經內鬥了起來。就算這內耗不在蕭景衍這個太子和慶德帝之間,至少也能讓大周的官員們打成一團。
即使是容皓,也不得不承認,西戎的謀主,那個頂著一頭金髮,讓他恨之入骨的赫連,是他見過的,最擅長用明謀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