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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院裡,王夫人、史湘雲及賈探春等內宅女眷都被侍衛命府內婆子請到了這裡來,一眾人皆惶恐不安,只能求助於賈母。
而賈母卻閉著雙眼,坐在那裡捻著念珠,唯有那微微抖動的手,隱隱洩露出她的憂懼。
“老太太,您快想想辦法,那些官兵不該來抄我們家啊!我們不是一向謹守本份的嗎?還有寶玉被他們抓到前院去了,他會不會有事哪?”史湘雲害怕地蹲在賈母膝前,哭道。
“不會有事的,不會的,當初甄家被抄,他們不還放過了幾個女眷和小孩?甄家老爺也就流放到邊境去,如今還活得好好的呢,咱們又不是像甄家那樣能在地方上為王,皇上不會真心為難咱們的。”賈母按下心裡的不安,冷聲回道。
賈母一慣的自以為是,在見到一隊侍衛前來賈將她們眾人帶回大理寺大牢之時,就完全地崩裂殆盡,堂堂的一品誥命,如今倒成了監下囚?這叫已經過了幾十年優渥富貴生活的賈母如何能夠接受?
一眾人押進牢內之後,王夫人看了看對面…不正是寧國府的尤氏她們嗎?一時之間,大牢裡就只聞兩邊又是哭又是怨地隔空喊話,寧國府雖無包攬訴訟及重利盤剝的罪名,但是當初賈珍賈蓉父子對秦可卿所為的那等見不得人之事,皇帝還記在心裡呢,於是一個大不敬之罪就妥妥地安上了,再加上古代所稱的內亂之罪,不止抄家而已,只怕這兩人還可能判處斬首重刑。
不過這些事尤氏是不知道的,比起王夫人這個害了榮國府的罪魁禍首,她卻是真的無辜至極,就如邢氏當初嫁給賈赦之時的懦弱,尤氏不說犯事了,連向丈夫反駁兩句,尤氏都不敢,可要說那時賈珍父子對秦可卿做過什麼事,尤氏當真不知半點的話,卻又未必了。
王夫人與尤氏哭訴一陣後,尤氏才莫名又說了一句:“怎麼不見赦大嫂子?不是說榮國府的人都被收押了嗎?”
“啊?!對呀!皇上怎麼就放過了他們?這般可不妥吧?大老爺也是咱們榮國府的人哪!”王夫人也是經尤氏提醒,她才發現這裡竟不見邢夫人和王熙鳳的蹤影。
“太太胡塗了,大老爺和咱們早就分家,他們如今只是賈府而已,再要名頭響亮一點,人家也不過稱他們是賈政事府上,與咱們已經沒有關係了。”跪在賈母身邊伺候的賈探春淡漠地解釋道。
“死丫頭!妳是誰家的女兒?倒替別人說起話來了?”王夫人恨恨地喝斥了一句,似不曾想到賈探春會這樣落她的面子。
“我倒寧可自己不是這家的女兒…。”賈探春沒有開口,一臉黯然地垂下頭…但心裡卻是這麼想的。
賈探春今年已經十七歲了,但不說親事無著,連及笄禮也沒辦過,王夫人壓根兒沒把這個女兒當成一回事,然而…與她年紀相仿的林黛玉卻是前年就出嫁了,嫁的還是據說頗有前途的皇室子弟。
一旁的賈惜春同樣是一臉冷漠,在她心裡早把自己看成無親無故,不過寄住在榮國公府的一介孤女,自去年賢德妃甍逝後不久,賈敬也突然暴病身亡,當然這個‘暴病’只是表面上的,誰都不敢坦言說是賈敬自己吃了會死人的汞,所以才不小心死掉的。
所以賈惜春尚無任何婚配,於道義上還能說得過去,因為三年孝期嘛…誰敢說她一句不是?
賈迎春也提醒過賈璉和王熙鳳,榮寧兩府此番大劫,救是註定救不了了,只是按甄家的先例,賈家眾人應該不至於會丟掉性命,到時還是想法子把他們遠遠打發了吧,當然,如果有幸,賈母那個啥了更好,如此他們也完全不必顧忌賈政那家子人,反正早已分家多年,賈赦自然沒有義務要養賈政一家人一輩子,能給他們一筆錢過日子,就算仁至義盡了。
賈赦雖未受牽連,也知道榮寧兩府這回是逃不掉了,他私心自不願去淌這趟渾水,不過礙於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