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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你不是走了嗎?」
還是做瘟疫醫生打扮的顧青說道:「是走了啊,不過有始有終嘛,哪想到再看時,你和你的「姐姐」不僅沒有相認,還同歸於盡了。」
已知顧青從兔子洞,指另一個空間出來的,福爾摩斯還自認是夢遊兔子洞的愛麗絲,最後愛麗絲回到現實是因為愛麗絲現實中的姐姐叫醒了她,那放在福爾摩斯身上,將福爾摩斯從去探索未知的幻夢中驚醒的莫里亞蒂,就成了他的「姐姐」。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對位。
福爾摩斯語氣輕鬆地接了這個最後的梗:「莫里亞蒂教授要是知道這個,他肯定會摸不著頭腦,還會覺得我瘋得更徹底了。」本來莫里亞蒂教授覺得自己一心要和他作對,就是不明智地自我毀滅,畢竟他要對付的是一個屹立多年不倒的地下犯罪王國。
顧青:「可以想像。」
福爾摩斯坐起身來,他沒有去問莫蘭上校和他的同夥去了哪裡。即便他們倉皇之下逃走了,那緝捕他們也只會是自己的責任。
現在這一刻,還是拋開他們吧。
福爾摩斯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像剛才那樣閒聊就行,比如說一說他有將信紙活用了,將它們當做了盔甲一樣,縫製在衣服裡面去擋子-彈,還真有叫他躲過了一次致命射擊,而就這個話題還可以延伸一下,像他就覺得軍隊如果要開發避彈衣的話,不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然而兩人無論是誰,都是敏銳的、洞察力驚人的,所以福爾摩斯又很清楚這一刻的輕鬆氛圍,只是看起來輕鬆,再怎麼都回不到之前了。
甚至於這是一次告別。
福爾摩斯想到這兒,再開口時,他沒有說些有的沒的,而是認真地說道:「顧,我害怕你,害怕你所代表的未知,還害怕那個不講邏輯的、與理性相悖的世界。」
前者只是作為人類這個群體的本能,後者卻是他作為一個個體於感情上的。
他至今都無法徹底理解華生為什麼想要和瑪麗結婚,建立一段所謂的健康關係。他覺得那樣無法單純用邏輯去解析的感情,既然和理性相悖,那乾脆就不要觸及好了。更不用說當日他表現出牴觸情緒時,他還十分清楚地意識到在外面還有一個敵人等著他用自己的理性去打敗。這並不是在為自己辯解什麼,只是他不想他當時的反應,令雙方都難以釋懷。
顧青被說得一怔,他不禁偏過頭去,正正地看了福爾摩斯一眼,接著他將鳥嘴面具摘了下來,那種可親的笑意又回到了他的臉上。
顧青道:「你真狡猾啊,福爾摩斯。你這樣說的話,我又怎麼好意思將我原先的決定執行下去呢。」
福爾摩斯:「……我能問問是什麼嗎?」
「帶走你的大腦之類的。」顧青還偏了偏頭,用輕鬆俏皮的語氣說出了令人不寒而慄的話,「只不過你的所作所為,再次讓我意識到了我的淺薄。在你的大腦之外,你還有一種令人難以逼視的光彩,這是我無法帶走的。」
或者進一步說,是他所沒有的。
福爾摩斯聽他這麼說,突然又明白了什麼。自己畏懼於更進一步,恐怕不僅僅是覺得情感與理智相悖,還因為眼前這個人就像是夢,瑰麗奇幻,卻又無法被切實抓在手心——這句話也可以來形容那段他們相處的時光,更不難理解自己為何會被吸引,因為他一同還見識了最美麗的星辰——只是現在想想,在最初他們閒談提到華生定義的「一段健康關係」時,自己其實就已經看破了。
自己說:「你其實也不太懂吧。」
對方這樣回答:「『也』這個詞用得恰到好處。」
福爾摩斯這麼想後,重新倒回到濕漉漉的岩石上,還蹭了蹭岩石上的青苔,嘴上說道:「我看狡猾的那個是你才對。」看這個人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