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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玩意兒,要怎麼處置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馬義臉色發白,強咬著嘴,眼淚撲簌落下來,滿分委屈的看向張鳳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鳳起很是滿意,她捏了捏馬義的臉,淚還燙的很。她喜歡聰明人,這馬義是個好苗子,不能浪費。
入了十二月後,長安的天便更冷了,清晨還下了場雪。
張鳳起已經穿起了狐皮大氅,大氅下是一身月白色圓領胡服錦邊袍衫。比起大周那女人味十足的小衫羅裙,她還是願意穿胡服。好在大周民族混雜,越是上流人層越是異裝為美。
薛承義此時正倚靠在軟榻上小憩,張鳳起走近了,他還不察覺。她把氈子搭在薛承義的身上,可能手無輕重,反而驚醒了他。
“郡主?”薛承義睜開眼,抬起頭。
張鳳起點了點頭,道:“今兒感覺如何,大夫說你的傷好的極快。”
“是。”薛承義答道,他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身上的鞭傷也迅速結了咖。舅舅給的那藥的確不錯。
他剛露出笑容,但看到張鳳起身後跟著的馬義,笑容就收斂了回去。他聽說,這些日子都馬義在張鳳起跟前伺候。
張鳳起未曾留意,伸手摸了摸薛承義的臉,滑的很,也的確沒痕跡了。
薛承義拉下張鳳起的手,溫聲道:“郡主的手的怎麼這麼涼,外頭冷,可不是穿少了?”說著,他就揚起眉看了一眼馬義。
張鳳起失笑:“你忘了我生來便如此麼,無論冬冷夏熱,身上哪裡都是冷的。”
薛承義一聽,不自覺的想起什麼,臉上有了紅潮。
馬義冷眼看著,只覺薛承義是有意在他面前打情罵俏,忍不住輕聲提醒:“郡主,時辰差不多了,今兒鎮國公主的家宴,遲了只怕不好。”
張鳳起點點頭,又叮囑了薛承義幾句,便和馬義一起走了。
薛承義看著兩人的背影,臉色一黯,心裡澀澀的。他努力想下了榻,忍痛走了幾步,剛露出喜色,卻看到手腕處的鞭痕。傷扣這樣難看,如何見人,丟郡主的臉罷了。
張鳳起的確很顧及臉面,但卻沒法堵住沅陵王府這麼多人的嘴。在外面傳來,不過就是郡主喜歡的陪讀被世子好打了一頓,郡主為了這人把世子一屋子小廝都打了半死。好在張司棠相爭,鬧的這場也不算過火,甚至連人命都沒出呢。哪家郡主,公主不養個把人,哪家郡主、公主還不發落個把小廝。
所以,當張鳳起和張司棠出現在鎮國公主的府裡時,難免聽到了些議論聲。張鳳起沒當回事,反正她沒落下風。至於張司棠臉色好不好,但她可不耐煩理會。
長安的朱門貴族,在臘月裡向來慣例遇雪即開筵,以窖藏的冰塑冰獅,裝冰燈,以會親舊。鎮國公主是文昌女帝的唯一活著的愛女,地位有如封號,顧名思義。
大周朝公主、郡主非僅是帝女、親王女而已,封府而治,是伴有實權的。而大周公主權利集大成者就是鎮國公主了,第一個駙馬死後,第二個駙馬則是文家人,近二十年來朝中的亂象也並沒撼動到她。
鎮國公主的公主府十分奢豪,水榭外一條長廊宛如一條瑪瑙紅的帶子漂浮纏繞入無邊的亭臺樓閣之中,滿廊下點著幾十盞花式簷燈,琉璃燈罩的邊沿上鑲滿藍瑪瑙與玉石,七彩通明。
鎮國公主是五十餘歲的女人,寶藍色的宮裝,滿綴簪環,眉端慵然半挑,有小小的紋路。長窗裡透進日色,映在她圓潤的臉上,更顯得容顏賽雪。
“是三皇兄家的丫頭吧,叫什麼名?”鎮國公主笑容慈愛,衝張鳳起招了招手。
張鳳起湊到振國公主跟前,笑道:“姑母,我叫裹兒。雖然未曾見過姑母,但一直聽爹孃說起姑母,姑母待人是極好的,叫我多和姑母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