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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覺得紅的也不是那麼刺目。她忽然這林子似乎很特別,因為呼吸間隱隱的有股奇香,彷彿是樟樹,但又並不像。
辨不清味道,絲絲縷縷的清涼甜蜜,直欲浸透人的五臟六腑。
作者有話要說:古時兩江是指今江蘇、安徽和江西三省。………╮(╯▽╰)╭~不要霸王哦,要評喲(^o^)/~
☆、乘關駁
日前,眾官在淮安碼頭親迎公主一行,大行戒嚴的壯觀景象已經過去,今日的淮安碼頭又恢復了往日的摸樣,行人絡繹不絕,挑夫們匆匆忙忙的裝貨卸貨,一派熙熙攘攘。
岸邊桃杏穠;五月裡,楊柳垂絲般的燦爛灑開,清澄透明的天空,無所遮蔽地朝遠方延伸而去。
張鳳起穿著一身裁合得宜的綾羅衣裳,衣料富貴的尋常,梳著尋常婦人髮髻,三兩支金銀珠釵。雖朱顏未改,但周身妝扮已然是尋常富家夫人的摸樣。
這樣的她,讓文延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彷彿這個樣子才真像是自己妻子一般。
張鳳起自然感覺到側前方的目光,低聲簡略的說了幾句,打發走跟前身穿褐色短打的男子。然後,她才轉身,走了幾步,斜眉對文延樂道:“是時候上船了。”
張鳳起和文延樂乘坐的只是一般的關駁貨船,尋常半舊,搭載著幾十噸貨物,三個船伕。這支船恰巧是到下游處,順著邗溝往揚州以南的長江支流。此次水患的重災區便在那支流處。
渡口陸續又駛出幾艘木蓬船,將邗溝劃出幾道散不去的漣漪,蒸出些許暑氣。
五月初的晌午,越到南邊,日頭盛的幾乎比得上三伏酷暑。渡口附近的一間茶寮裡頭,總算還有些穿堂風,坐著三三兩兩的客人,一邊聊著昨日的盛況,不知是等船還是等車。
忽然幾匹黑馬停到茶寮跟前,下來幾個皂衣男子,一瞧便是練家子。只是為首的青衣公子雖佩劍,但舉止儒雅,面冠如玉,俊美得叫人不忍移目。
一行人形容利落的走進茶寮來,小夥計識貨的很,瞧那馬就知道非是凡品,何況那公子氣質不凡,於是他飛快的跑上來,手腳麻利的擦乾淨桌椅,笑道:“幾位貴客上坐著,馬上給大家沏上熱騰騰的新茶,保證茶香水暖,喝的通身舒暢。”
何昌平瞧他伶俐,便順手打賞了塊碎銀。
小夥計喜孜孜的跑下去,旁邊一名行商客也瞧見了青衣公子的姿容,忽而道:“咱們辛辛苦苦拼命賺錢,說到底也還是命苦,比不得人家生得俊兒郎,從此榮華富貴,平步青雲。”
“哈哈,你嫉妒還是眼紅?”同桌的另一人湊近取笑著,也看了青衣公子一眼,他使勁飲了口熱茶,不以為然道:“你要是真的不平衡,自己也找個漂亮的娘子,生個俊俏公子送上公主的船如何?瞧你那滿臉麻子的模樣,怕是隻有等下輩子才有指望。”
前面那人連連擺手,嘆道:“比不得,比不得呀。”
幾名行商客雖沒有指明點姓,何昌平也知道說的是奉賢公主的船,不由想起昨夜幾個內監在水邊埋屍首的事來。他看不出那屍首是不是俊俏,但見那屍首赤身裸體,何昌平也能猜出幾分由頭來。榮華富貴?平步青雲?都成了白骨。
男子以色事人,豈是輕易能善終的?在先帝和夏皇后身側多年,白骨他見得多了。
思及此,何昌平微微冷笑。
同行的皂衣男子見何昌平臉色陰沉,還以為他仍為官船失手之事耿耿於懷,於是低聲勸道:“公子,公主有備而來,金蟬脫殼,咱們雖然措手不及,損失些人手,但來日方長,公主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了京,咱們總有法子攔截到的。”
“對方既然早作了準備,咱們已然錯失了先機……”何昌平眉頭深鎖,又看向另一皂衣男子,道:“淮安城裡毫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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