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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可避免的小處而再起禍端,倒要再費周折了,沒的鬧的整個宮庭跟著不得安生。
說至此就低了頭,紅暈直達頸子。
紫鵑雖不了明事情的原委,但能猜度黛玉的心思——不管出於什麼緣由,姑娘意在挽留自己的夫君。
紫鵑也記得水溶的回答,當時他明顯愣了一下,紫鵑不明白他為何會現出十分驚鄂的表情,就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語一般。
紫鵑暗暗納罕。
但最終水溶還是點了頭,他說:言之有理,但我怕擾了你。語調緩慢,似是十分艱難。
紫鵑初懷疑是傷口牽扯得水溶懶怠開口,最後卻瞧出他神情頗有掙扎的痕跡。好在他後面又補了一句話: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黛玉臉紅得更加厲害。
見狀紫鵑深以為怪,禁不住想道:夫妻之間,縱使出身懸殊,也不用這麼客氣吧!這也忒外道了些。
不怪紫鵑猜不透,她雖一向聰敏慧質,也曾一度懷疑新婚第二夜喜娘收走的喜帕有假。但只是疑了那麼一疑,內心深處委實非常排斥會有如此荒唐的事發生在自己姑娘身上。——何況水溶在外人面前一直待黛玉甚好,王府中也無人敢對黛玉絲毫不敬,且又在宮□同留宿了這幾天呢!
因此在離開的一瞬間,她趁水溶不注意向黛玉露了一個表面看是調侃實則是鼓勵的笑臉,然後方退開。
紫鵑並不知自己完全誤會了水溶、黛玉兩個的意思。她辭出去後,水溶和黛玉根本是相對無言,兩人都禁不住萬分尷尬。水溶站在榻側,黛玉站在琉璃幾前。二人中間雖只隔著一個火盆兒,卻也如隔著千山萬水。好笑的是二人都不看對方。
良久後水溶打破沉默:“方才之事,難為你了。你只管歇息。我在這椅子上坐一坐就好。”
“斷不可如此,先不說王爺身份尊貴,只這身上的傷口,我又如何能做出只顧自己的事體?從哪方面論,都該王爺你在榻上才對,”黛玉聞言出口相駁:“並不是為了別的,明日早朝王爺還是要去的,淳王爺盯得緊,王爺就不怕他看出些端倪來?再則說你我的身份已是如此,王爺的安危也關係到我的安危,請不要再推辭了——,且由我在這裡看回子書。這兩天已是將我躺得渾身痠痛了。”說完自顧自從旁邊牆上木槅子內拿出一本《樂府集》看起來。
水溶被駁得啞口無言。並不是他無話可說,而是不想說,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再無法得體的應付這纏綿悱惻的情感糾葛了。他覺出自己其實十分留戀這個地方……
而這一切紫鵑和瀲音並不知情,她兩個想當然以為黛玉和水溶已經共枕而眠,因此只在外間輪替著歇了——直到將近五更時,二人忽聽黛玉輕喚:紫鵑忙站起身。
黛玉卻喚的是瀲音,只聽她低低叫著瀲音的名字道:“怕是快到早朝的時辰了,你來服侍王爺更換朝服吧。”
瀲音忙答應著進來,發現黛玉雖然雲鬢蓬鬆,星眼微餳,周身服飾卻穿得妥貼,疑心她合衣而臥,卻又不敢問。只上前招呼水溶——主子的傷勢她自然曉得。
彼時水溶已醒,統共算起來他也只睡了一個更次。黛玉背過身子將紅燭挑亮,瀲音發現直到水溶將朝服換好,這位身子嬌弱的林王妃也沒有轉過身子來。
“本王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方能轉回,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勿需擔心,若有人來詢問,就說昨天一白天未見我回轉重華宮就是了。”水溶臨走前如是說。
瀲音點點頭,黛玉卻似一顫。但她並沒接話。
她只瞧著水溶的背影:瞧著他如平日般揮灑而去,仿似無一點留戀,仿似從沒有被人所傷,——,他是如此堅定的、一步步的離自己越來越遠。她沒有挽留,他亦不曾回頭。
最後黛玉靜靜坐下,將目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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