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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駱心安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用最沉默的方式默默的付出著,寡言少語,不善言談,從不把對你好放在嘴邊,只知道用實際行動去做。
他知道自己還活著的訊息一旦洩露出去,就不再是被世人所敬仰的沙場英雄,而是直接變成反叛謀逆的亂臣賊子,而一旦他出了什麼事情,她一定不會獨活,所以他寧願忍著相思相見不相親的痛苦,也不肯向她透露半分訊息。
只要有千分之一的危險,他都絕不會讓駱心安去涉險,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從來沒有變過。
想到這裡,駱心安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他話裡那一句“長途跋涉”也讓她的心酸澀起來,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臉,看著他扭曲的面孔和身上的傷痕累累,嘴唇顫抖的開口,“阿暻,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些傷還有……你的臉,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聶暻的眸子閃爍了一下,淡笑一下說,“行軍打仗受傷是無可避免的,況且已經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可提的。”
說著他攏了攏衣領,將胸口一塊極其刺目的疤痕擋了起來。
駱心安一把抓住他的手,不顧他的反對又一下子扯開他的衣服,近處再看這些縱橫交錯的傷疤就更加的刺目,聶暻以前的面板有多光滑結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現在竟變成了這樣,這讓她根本不敢想象當初這些傷口落在他身上時是怎樣可怕的場面。
“這樣你還告訴我不值一提?胸口這個傷疤呢,這裡就是心臟了,有把刀差一點刺穿了你的心臟,你告訴我沒什麼可說的!?”
駱心安想要伸手去觸一下,可當感覺到掌心凹凸不平的觸感和胸口的起起伏伏之後,她的指尖控制不住的抖了起來。
“心安。”
聶暻無可奈何的抓住她的手,卻被駱心安一下子甩開,“你別告訴我這也是意外,你騙了我這麼久,又讓我陷入到現在的境地,有義務跟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否則你哪兒也別想去。”
這話純屬是故意耍賴了,但卻讓聶暻終於露出一抹笑容,他喜歡的永遠都是駱心安這幅兇巴巴的樣子,看到她還能跟自己發脾氣,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臉,他輕嘆一口氣,自嘲的笑笑,“我該從何講起呢……”
回憶過去是已經非常痛苦的過程,就像把已經癒合的傷口重新撕裂般,總要再經歷一次當初那般刻入骨髓的痛楚。
當初他被自己的副將暗算,又中了刀,倒在血泊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身邊所有的手下已經全軍覆沒,其他兵馬被擋在樹林外面,而援軍又全都是那姓王的人,這個時候出現奇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當眼前最後一抹亮光消失的時候,他沉入黑暗,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睜開眼睛,可誰知在迷濛中,他突然感覺到全身一陣劇痛,接著他艱難地掀開了雙眸。
映入眼簾的是漫天的大火,昏迷了太久,他一時根本就分不清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可還來不及思考,周圍洶湧的火舌就肆虐般向他席捲而來。以溝廣號。
濃重的硝煙味混合著刺的血腥氣,伴隨著面板被燒焦的噼啪聲,宛如從陰曹地府湧上來的奪命喪歌。
這個時候所有記憶才突然回籠,王將軍放了火之後就帶著所有士兵離開了,他以為聶暻本來就已經嚥氣,再加上被這樣的熊熊大火吞噬,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但萬幸的是,他被扔進亂葬坑的時候,“屍體”跟那些喪生計程車兵疊到了一起,其中一個人正好完全覆蓋在了他的身上,也幸虧是他,聶暻才逃過大火這一劫,沒有直接被燒死。
聶暻已經不想再想自己究竟是怎麼帶著一身重傷爬出的亂葬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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