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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啊。

杜彥之實現了他的諾言，開春後將被關著的人放了出來，並帶著他們看了谷外正在建設的村落。在安定生活的誘惑下，只有很少一些人選擇了離開，大部分人留下來。

蘇湄幾人正是選擇留下的那部分人，除了換了掌權者周圍增加了一些陌生人，蘇湄的生活並沒有收到太大的影響。

蘇湄回到原來家中三天後，驚訝的發現程麗娜竟然也被放了出來，她身邊少了三個人男人，只有那個曾經傷了手臂的男人還在。

程麗娜變得沉默寡言了，臉上再也不見以往幸福快樂的笑容，每天都早早的出去晚晚的回來，帶回來的食物全給了那個殘疾的男人。

“滾你給我滾我不需要你這樣的憐憫和犧牲，讓我去死吧…我死了，你我就都解脫了…”不遠處的小屋子裡又響起了男人的謾罵聲，程麗娜哭著跑出了屋子，正好遇到出來倒水的蘇湄。

程麗娜先是一愣，然後便低下頭擦擦眼淚，衝著蘇湄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你還好嗎？要不要來我家坐坐？”蘇湄回以一笑，小聲問道。其實說實話她心裡不太願意讓程麗娜來自己家哭訴，她沒有能力去為對方改變什麼，聽了也只是徒增自己的煩惱罷了。可不說點什麼，蘇湄又覺得自己有些太不近人情。

“嗯。”程麗娜猶豫一下，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沒辦法，蘇湄只好帶著她回了家，幸好此時兩個小包子已經睡了，只要她們小點聲是不會吵醒他們的。

“咱們坐這吧，酥茶和酥糖睡了…”搬了兩個小木墩放在門口，給程麗娜用礦泉水瓶子倒了半瓶溫水。

對方接過溫水，便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坐著，蘇湄也沉默著，她實在不知道此時她應該說些什麼，她沒有安慰同性朋友的經歷。

或許是因為太需要一個傾聽者了，程麗娜喝了點水，便低著頭開始自說自話。

“……其餘三個人前幾天都離開了，他們把我送給了杜彥明，換了一個離開的機會…阿陽的胳膊廢了，不能再打獵了…每天都自暴自棄的想著去死。可他從沒想過要放棄我，為了我他被杜彥明的人打斷了腿……看著他身上的傷，我真的很怕他也會離開我…所以，我，我去找了杜彥明，用…自己的身體換了一些藥…”程麗娜說到這自嘲的笑了，抬起滿是淚痕的臉。

“蘇湄，你是不是也很看不起我，覺得我很下濺……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我都不能讓阿陽死啊……我每天用自己的身體去討好別人，換一些吃的和藥拿回來給阿陽，我知道他嫌棄我髒，嫌棄我下濺，但我真的是沒辦法啊……”程麗娜摸摸臉上的淚水，不等蘇湄回答，繼續自言自語著。

“…我能怎麼辦呢？杜彥明是異能者，是這裡掌權者的親弟弟，他看上了我，不想死的話，我就只能接受……何況，我還能有點用處不是嗎？至少還能給阿陽換點藥和食物回來……”

靜靜地聽程麗娜說完，蘇湄只能回以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麼回到對方，是說些沒營養的安慰話，還是不屑的大罵對方一頓？

自末世開始，她有空間，有修煉功法，有兩個可愛的寶貝，有幾個知心可信的夥伴……

她別其他人幸運太多太多了，她沒辦法以自己的立場去評價程麗娜的是非對錯，也沒興趣去轉換立場同情瞭解程麗娜。

“……好好地活著吧。”半晌，蘇湄只說出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既然不想死，那就努力活著吧，不管選擇何種方法，那只是一種為了活下去的手段而已。

作為一個普通人，想在末世活下去實在是太難了。不論程麗娜所作所為的對與錯，蘇湄都很佩服她，經歷種種不幸竟然還有活下去的意念，並且目前為止實現了目標。從某種方面說來，程麗娜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