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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斕心裡忽然就難受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要跑出來,為什麼要敲他的車。
她還在痴心妄想些什麼。
許墨白緩緩彎腰,與她平視,他的骨相一直很優越,眼窩深邃,鼻樑挺直,五官比例恰到好處,隨著年歲增長褪去青澀,下頜線條變得更冷硬,稜角分明,用當下一個詞形容,那就是建模臉,醫院整形模板。
所以她當年才那麼執著想讓他給她做模特,可是現在畫丟了,人也不是她的了。
以為自己有通天的本事,實際上一事無成。人一切的悲哀都來自對自己無能的憤怒[1],她沒賺到錢,壞人仍逍遙法外,也沒讓明琛好起來。
她真的好沒用。
怎麼就混到這地步了。
許墨白幽深的眸子染著陰鬱,嘴唇翕動,語氣寡淡,卻嘲諷意味十足:「看來你老公對你也不怎麼樣,大半夜就這樣讓你跑來酒吧被騷擾。」
「乖乖。」
許墨白一滯。
明斕抿了抿唇,可憐巴巴望著他,眼眶也有些紅,委屈的不行:「我好難受啊!」
「……」
她真是慣會示弱裝可憐,覺得自己眨巴兩下眼,擠出幾滴淚就會令他心軟。
這麼多年了,撒潑耍賴的本事倒是沒丟。
許墨白盯著她,氣得唇角顫動:「別跟我發酒瘋,你難受也是活該,沒有人會心疼你了。」
明斕完全無視他的冷嘲熱諷,屁股往前挪了挪,張開手臂勾住他的腰,臉往她腰腹一貼,呢喃著:「我喝醉了,頭暈。」
許墨白定住了。
她的聲音很輕,輕的像一片羽毛,像祈求:「讓我靠一靠。」
許墨白閉了閉眼睛,深呼一口氣,彎腰將她整個人抱起,走出了酒吧。
外面的風很涼,明斕皺著眉往他懷裡拱,扒開襯衫領口把手伸進去,觸及溫暖,滿足的舒展了眉梢。
許墨白看著懷裡女孩,粉面桃腮,鼻尖耳垂紅紅的,像醉酒又像委屈。
到底多少次了。
還不長記性。
他但凡有一點骨氣,都不會再管她一秒鐘。
該死!
「別亂動,」許墨白咬著牙:「再亂動就把你扔這。」
「我不動了,別扔下我。」明斕的聲音悶悶的,把自己縮起來。
「你住哪?」許墨白不耐煩問道。
許墨白熨燙板正的襯衫被扯得皺巴巴,胸前領口也開了,明斕的臉頰緊貼著他的胸膛,半晌,才說道:「我不要回家。」
許墨白蹙眉:「不回去睡大街?」
「不回去嘛。」明斕嘟囔著:「不想回去,不喜歡回去。」
不喜歡回去?
明斕訂婚那天,許墨白是到場了的,他在暗處,靜靜看著她穿華麗禮裙,妝容精緻站在另一個男人身旁給長輩敬酒,唇角分明是帶著弧度的,可他知道她真正笑起來不是這樣的。
她有一雙很靈動的眼睛,小狐狸一樣,眼尾內勾外翹,每次笑都會彎起來,帶著一股狡黠聰明的勁兒,可是那天她的眼睛沒有光彩,是木訥空洞的。
「明斕……」許墨白喉頭滾動,聽見自己陌生的聲音問道:「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回答他的只是沉默。
第59章 玫瑰59
明斕醒來時在柔軟的床上, 昨晚睡得不錯,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坐起身, 緩了足足五分鐘。
房間整體都是低飽和色系的莫蘭迪色調,乾淨整潔的木地板和水晶燈,空氣中有淡淡的清香,像是松木香的後調, 和許墨白身上的味道有點類似。
這不是她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