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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麗一直沒有回來,當然許成鎮也不總是發瘋,抑鬱期的時候會抱著他哭,說自己沒用,又扇巴掌又要割腕自殺。
許墨白不同情他,只是冷眼看著,等他下一次像只發狂的狗一樣四處咬人。
「我媽媽離開前給了我一張卡,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但她每個月都會往裡面打錢,有時幾十塊有時幾百塊,不多但足以維持基本生活,我一直藏的很好,後來不知怎麼的被許成鎮知道了。他逼問我媽媽的下落,我不說,他就拽著我去後山,把我的頭按進湖水裡,他最喜歡用這種方法折磨人,還會控制時間,卡著把我淹死的幾秒空隙再鬆開。按他的話說就是,這時候無論再倔強的小崽子也會任他擺布,什麼都告訴他,屢試不爽。
但他大概沒想到我當時已經十三歲了,可不是任他拎著衣領往水裡摁就能聽話的小雞仔,所以我掙脫開了,他卻摔進了湖裡。」
明斕呼吸緊了緊,小心翼翼問:「是他自己不小心掉進去的嗎?」
「不記得了,」許墨白搖頭:「可能是他自己摔的,也可能是我推下去的。我只記得當時他惡狠狠盯著我,讓我拉他一把,我站在岸邊沒有動,他就威脅我,說回去就弄死我,做鬼也不放過我。」
許墨白說:「我相信他真的會弄死我,我也不怕被他弄死,但我死了我妹妹和奶奶也活不成了,一個話都不會說的聾子,還有個老年痴呆的老太太,她們也只能等死,說不定他還會找到我媽媽,所以我不能死,死的人也不應該是我們。」
「所以我眼睜睜看著他被淹死了,我甚至覺得他該死,他活著不只自己痛苦,我們也痛苦。」
明斕:「……」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怕嗎?」許墨白看著她,他在笑,卻笑出了哭腔,垂在膝蓋的手在發抖:「我從來不覺得他的死是錯誤,我不會後悔。他變成了鬼也確實沒有放過我……他每天都會出現在我的夢裡,我一閉上眼睛就是他泡腐爛的的屍體,他說要一直纏著我,詛咒我……」
他至今困在那個詛咒牢籠裡。
「許墨白,你別說了。」明斕起先還在因為這段驚世駭俗的弒父感到震驚,驚駭的同時又感覺到心疼。
明斕過去坐到他身邊,他身上很冷,冷的讓人想緊緊抱住他,實際上她也怎麼做了。
許墨白伏在她肩上喘氣,胸口像堵住了棉花,呼吸困難。
」許成鎮死後村子裡到處都是留言,說是我殺了他,他們看我的眼神和麵對許成鎮時一模一樣,在他們眼中我大概也是個瘋子吧。」
他站在陽光下,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分別,但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怪物。
甚至他自己也這麼覺得。
就算陌生人落水,也不會有人冷漠到冷眼旁觀吧。
明斕有點無措的安慰著:「你為什麼覺得人會是你殺的呢,如果真是你,警察怎麼可能放過你,肯定不是你啊,這件事都過去了,你不要再想了。」
許墨白沒說話,只安靜抱緊她。
明斕絞盡腦汁思考措辭,她實在沒怎麼安慰過人,腦子裡片語有限:「以後他要是來你夢裡,你就召喚我,我替你打跑他。」
「怎麼打跑?」許墨白突然出聲。
「就……就用拳頭啊,我可厲害了,我可以保護你的。」
明斕的臉頰貼在他胸口,他的溫熱的呼吸盡數灑在她的脖頸,還是很不懂:「你為什麼不怕我呢。」
他眼睜睜看著親生父親溺死而袖手旁觀,他利用李氏父女離開貧瘠的山村又恩將仇報誘導她病發。他明明陰狠毒辣,是骨子裡的壞種,為什麼不害怕。
許城鎮死後,村裡所有人都說是他殺的,他們覺得家暴的變態養大的孩子肯定也是變態,有著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