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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奶奶本就是鄉下人,不認字普通話也不好,現在更是記不住事,他真擔心她出了什麼意外。
直至收到明斕的微信,懸在嗓子眼兒的心臟才終於放心回落到胸腔。
許墨白趕到海鮮市場,一老一少正蹲在樓梯的臺階上開心地聊著天,面前放著裝螃蟹的泡沫箱子,許奶奶眉飛色舞地跟她講螃蟹的做法。
許墨白呼了一口氣,走過來,聲音低沉沙啞喊了句:「奶奶。」
許奶奶仰起頭有些迷茫看他:「你誰啊?」說著,又問旁邊的明斕:「找你的啊?」
明斕愣了下,心尖最軟的部分像被突然戳了一下,她記得孫子喜歡吃螃蟹,卻已經認不出她的孫子了。
她說:「不……不是。」
許墨白背光站著,秋風把他的額發吹得亂飛,路燈落在他的眉眼,他臉上倒是沒什麼傷心表情,似是遇到無數次這種情景,沉默著搬起泡沫箱子,目光落到許奶奶身上:「走吧,我們先回家。」
許奶奶見他動泡沫箱,不樂意地站起來,不依不饒地去奪他手裡的箱子:「壞人,不準搶我的螃蟹,這是給我孫子買的,你不準搶啊!」
許墨白一手託著箱子,單手扶住她的胳膊:「奶奶,你仔細看看我,我是墨白,我就是你孫子,我是墨白!」
「墨白?」許奶奶迷茫地看著他。
「嗯。」
許奶奶嘴裡含糊不清唸叨著:「你是墨白?」
「嗯,我是墨白。」
「不像啊……我家墨白沒你這麼高,我不信,你把螃蟹給我。」
「太重了,我幫你搬著。」
「不行,這是剛剛那個小妹買的,你不能動。」
「我叫著她一起。」
明斕一直覺得許墨白是個冷感很強的人,但在面對家人,卻出奇地柔軟。
許墨白哄著許奶奶走出去很遠,回頭才發現明斕還站在原地,不知道發什麼愣。
許墨白停住腳步,聲音不自覺放輕喊她:「明斕。」
明斕這才如夢初醒般跟上去,因為許奶奶無論如何都要回家做螃蟹,他沒法直接把她送回療養院,只能先回花枝巷。
花枝巷是市區的一片老居民區,周圍沒有路燈,小路漆黑一片,顯得有些陰森森的。許墨白攙著許奶奶走前面,不時提醒明斕注意腳下。
明斕很意外,她從小住在安京,一直不知道市裡居然還有這種髒亂差的地方。
看著像危樓。
進了單元門,樓梯過道就更擁擠了,樓梯上堆著雜物只容一人透過,明斕小心翼翼注意腳下,才不至於被絆倒。
他家六樓,走廊也很長,是學校宿舍那種。許墨白在某一間的門前停下,取出鑰匙開門,把手裡東西放進去,在鞋架拿出雙拖鞋,示意她們進去。
雖然外面破破爛爛的,家裡卻是很整潔,是兩室一廳,客廳擺放著一張沙發和小茶几。
聽見開門聲,一隻白色薩摩耶蹭的一下從陽臺竄出來,搖著尾巴豎起耳朵:「汪!」
許墨白喊了他一聲:「大白,不許亂叫。」
大白聽話地趴下,腿邊有個毛茸茸的觸感,明斕蹲下摸了摸他的腦袋:「它叫大白?」
許墨白點頭:「嗯。」
次臥房間開啟一條縫,一位留著波波頭的女生探出頭來,看到了明斕,緊張兮兮又把門關上了。
明斕:「?」
許墨白說:「她是我妹妹,許聽白,有點膽小。」
明斕:「哦。」
大白、墨白、聽白,一家子都姓白,有意思。
明斕彎腰:「大白。」
聽喊它的名字,大白耳朵動了動,朝她賣萌般地吐舌頭,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