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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他終於說話了,聲音動聽,沒有任何雜質。他說:“沒有了我,獄奴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然後,夢醒了。在不該醒的時候卻醒來了。
眼前是自己房間的天花板,沒有顧幽。躺在熟悉的床上,獄奴的眼淚又滑落下來。
“沒有了我,獄奴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沒有了你,我要好好活下去。可是,要我怎麼活下去?帶著憂傷?帶著絕望?帶著那滿口袋的相思果?
我多麼希望能夠活在你的夢中。因為在夢裡,你才會對我笑,輕輕對我說話,想要拉住我的手,然後對我說:“我不要你離開。”
可是,你走了,你去了另一個世界。
你在那裡還會夢到我嗎?我還可以繼續活在你的夢中嗎?或許,你會回答,可以,完全可以的。可是,我感覺不到,我感覺不到你的夢啊。
清澈的淚水從兩鬢滑下去,沾溼了長髮,沾溼了枕頭。也沾溼了那顆佈滿傷痕的心。
“你醒了。”神之主教一直坐在旁邊,獄奴卻沒有看到他。
獄奴望著天花板,眼神死死地凝固在同一個地方,沒有回答。
“獄奴……你暈倒在街上,被信徒送了回來……”主教說。
獄奴依然沉默著,沾滿血汙的手輕輕塞到鼓囊囊的口袋裡,拿出一個鳳凰果,放到嘴邊。
主教說:“獄奴,我幫你洗一下再吃吧。路上掉了好多鳳凰果,不過我已經差人把它們都找回來了。”
獄奴把最喜愛的鳳凰果放到嘴裡,小小咬了一口。本來應該甜美的鳳凰果,為什麼會如此的苦澀?她又咬了一小口,再咬,再咬。苦苦的味道在味蕾裡流轉,然後向全身肆意伸張。
艱難地吞了下去,眼淚再一次漫上來。
鳳凰果,她最愛的鳳凰果。相思果,她最愛的顧幽買來的相思果啊。
“獄奴,你不要這樣。”主教說。
淚水滴落,獄奴卻又笑了起來,“主教大人,是你派亡魂戰士去的吧?”
“什麼?”
“我說,尊敬的神之主教大人,亡魂戰士是你派到潮汐旅店去的吧?怪不得,我出門的時候你像有什麼話說。原來你是準備給我講講戰況,以免我白跑一趟啊。真是謝謝你啊。”獄奴說。
“不……不是我……”
“不是你?真的不是你?我讓我們去潮汐旅店等我時,旁邊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在嗎?哈哈,我真愚笨,防了很多人卻沒有防到你,我真笨。”
“獄奴……”主教咬著嘴唇,“因為我看到,那個白髮人手中有黑色藏字石。雖然你擋住了他,但我依然看到了。”
獄奴又吞下一個鳳凰果,從床上坐起來。她看了看神之主教,然後下了床,走到桌子旁邊。
神之主教走到獄奴後面,剛想說什麼,一把劍身彎曲的利劍從桌子上躍起,停在主教的脖子上。“主教大人,我告訴你,他手裡那塊石頭不是他自己的。不是他的!”獄奴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
“我不知道。”
不知道,理由這麼簡單,只是一個不知道。可是,他的不知道卻將獄奴瞬間跌到黑暗的深淵裡。
“主教大人,本來我想殺了你。雖然我知道自己沒有足夠殺死你的能力,但我仍然會拼死一搏。”
“你殺吧,我不會還手。”主教閉上雙眼,從容地說。
獄奴的劍卻慢慢放了下去,“主教大人,你曾經救過我一次,我忘不了。從現在起,我們誰也不欠誰了,誰也不欠誰……”
“獄奴……對不起……”
“對不起?你有對不起誰嗎?你很盡忠自己的使命,你做得很好,沒有對不起誰。神會祝福你的,神會保佑你的。不要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