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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柏公保相處情勢不同,不能一概而論。屬下斷論她決非內奸,但她確有著使滾龍王敬畏之處,才敢隨心所欲,無所憚己”
歐陽統道:“她明知杜兄,是混入黑衣衛隊中敵對之人,但卻故意縱虎歸山,就算滾龍王對她敬畏,也不致這般胡作亂為。”
唐璇道:“屬下也想到這一點了……”
他沉吟了一陣,接道:“因此屬下懷疑到她和滾龍王之間,或有著什麼不歡之事。女人見識,常常不顧大體;而且天性慈弱,所謂婦人之仁。她要氣氣滾龍王,就故意釋放了杜兄,未始不可。總之,此事只可視作偶然奇遇,不可以常情推論。”
歐陽統搖搖頭,道:“先生的宏論,本座一向敬服,惟對此事,卻不敢苟同先生之見。”
唐璇笑道:“屬下亦知幫主難以同意屬下的論斷,但此事決不能視作常情,可一不可再。如若誤認那是滾龍王一個脆弱之點,難免一誤百誤了。”
歐陽統默然不語,顯然對唐璇的宏論,仍然未盡同意。
杜天鶚突然插口說道:“以滾龍王為人的毒辣陰險,一旦發覺了在下逃走,勢必要追查原因不可,只怕那綠衣人……”
唐璇接道:“這個杜兄儘管放心,如若那綠衣人沒有把握,決不敢釋放於你。”
歐陽統微微一笑,道:“此等人性上的變幻,當非我們預可測知。本座雖不同意先生的論斷,但一時之間,確也想不出原因何在。此事暫時不談也罷……”目光轉投到杜天鶚的身上,又道:“杜兄可否把詳細經過之情,盡所記憶,細述一遍,也好讓我等早些有個準備,籌謀對敵之策?”
唐璇輕輕搖揮了兩下摺扇,欲言又止。
杜天鶚略一沉吟,又仔細地把經過之情,說了一遍。
歐陽統沉默了片刻,回顧了唐璇一眼,道:“先生,滾龍王盡招屬下高手,布成‘血河大陣’,分明是想和咱們一拼實力了。”
唐璇道:“不錯。”他一向宏論滔滔,此刻卻突然不肯多言。
歐陽統道:“先生之意,咱們可要盡出幫中精銳,和他們決一死戰麼?”
唐璇道:“事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但屬下卻不主張盡出精銳,決一死戰。”
歐陽統道:“這麼說來,先生已早有成竹在胸了廣唐璇道:“運籌行略,我和滾龍王同出一門,當是在伯仲之間,但他卻強過我一身武功。”
歐陽統道:“先生卻強過他三分才智。”
唐璇道:“只能說比他多讀過幾年詩書而已。”說完,緩緩起身,來回在室中走動,顯然他在籌思對敵之策。
歐陽統知他正在運用全力,也不再打擾於他。
忽見唐璇停下腳步,道:“杜兄……”
杜天鶚道:“有何吩咐?”
唐璇道:“不知你是否還有膽量混人黑衣衛隊中去?”
杜天鶚沉吟了一陣,道:“重混入黑衣衛隊,雖然有些兇險,但如確有需要,在下萬死不辭。”
唐璇道:“兇險雖有,但杜兄如肯照兄弟之言去作,險算當不致超過一半。”
杜天鶚道:“願聞高論。”
唐璇道:“法不傳六耳,杜兄請附耳上來。”
杜天鶚一面點頭,一面讚道:“先生的妙算神機,當真是鬼神難測,在下就此告別。”抱拳一揖,出了草棚,急急而去。
歐陽統低聲說道:“你和他說些什麼?”
唐璇道:“我告訴他應付危急之法。”
歐陽統知他性格,如是不肯說出之事,再追問也是無用,立時不再多問,起身說道:“先生近來一直多未得休息,該好好歇歇了。”
唐璇搖頭說道:“幫主且慢,屬下還有下情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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