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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專案是女子800、1500米長跑以及其他非田徑類專案,不少人去操場跑道邊圍觀。
看臺上坐落著零星點點的人,許奈奈從包裡掏出物理《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她不愛湊熱鬧,運動會對她來說只有她參加的專案和她沒有參加的專案兩種區別。
不過現在還多了一個林汀雲參加的專案——但除了下午的接力賽,他的比賽也已經沒有了。
許奈奈把校服外套脫下來罩在頭上遮擋太陽,整個人縮在校服裡面看題目。
運動會前,十一月底也進行了本學期第三次月考,這次她進步較大,已經到了班級20,年級287,按照一中以往升學率來看,穩住排名是個保底211的成績。
但這並不是許奈奈的最終追求。
陽光透過潔白的校服在練習冊上投下斑駁的白影,賽場上發令槍和此起彼伏的歡呼加油連成密集的背景音。
「青春如火炙熱我沉悶的心跳,青春如詩歌詠我成詞的句調,青春如藍天也如白雲,不受拘束肆意張揚,青春更如今日」
四面環音的廣播播放著程可檸抑揚頓挫念加油稿的聲音,許奈奈沉迷於解題,筆尖不停演算。
直到聽到熟悉的名字。
「飛揚之青春亦如你在賽場上奔跑的身影,高二一班林汀雲——」
「哇——」
「誰啊?這麼猛?」
「直接點名道姓,可以啊!」
看臺上、賽道邊、田徑場中心所有人八卦地往主席臺看去,四面的廣播聲依然連綿不絕。
「晨風喚醒驕陽,你的名字喚醒我的心,我想感受你的喧囂與熱烈,即便無法親眼所見」程可檸念稿子的聲音一頓,「我也在離你十三公里的盛越為你助行!——盛越中學,萬施月留。」
「我去!萬施月!哪個萬施月?!」
「盛越還能有哪個萬施月?人家追林汀雲的仗勢是整個淮宜人盡皆知的好吧?」
「靠靠靠就是那個淮大物理系開山鼻祖萬老教授的孫女??」
「人家上屆可是代表省舞蹈隊去參加瓦爾納國際芭蕾舞比賽,得了少年女子組金獎!」
「我之前在校門口見過她一次,估計是來等林汀雲吧,本人真的長得超級漂亮,手裡拿的lv最新款白格neverfull,穿的高定小黑裙,腿又細又白又長,聽說她媽媽還是國家芭蕾首席,真的屬於是老天追著餵飯吃」
五三透薄的紙頁被尖銳的筆尖劃出一道刺目的長痕,許奈奈維持著握筆的姿勢,某種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如潮水湧來。
她僵硬地掀開校服外套。
看臺很大,各班坐的不是很擠,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看臺最上面的林汀雲。
分明是陽光璀璨的冬日艷陽天,可她眼裡卻只剩下令人眩暈的黑白色。
冰涼的風有節奏地吹動,許奈奈額角的碎發撫過她凝望出神的眼。
「聽說你是遠寧縣高中轉學來的,知道盛越中學嗎?」
「有些人是你不能喜歡的。」
「她就不怕放學後被盛越那位找人堵了?」
……
原來如此。
看臺上的少年雙手插兜,他穿著那件被她送去洗過的黑色衝鋒衣外套,宛若白楊高挑,矜貴清冷渾然天成。
可他現在的沉默不語卻更像在預設那位張揚少女的大膽告白。
奢侈品外套再次利用與否對他來說可能只是隨手的選擇,而非她可笑的自我安慰。
四面擴音的音響繼續播放加油祝詞,外界的空氣密度好像也在一瞬間成千上萬倍變成濃稠粘膩的液體。
許奈奈窒息到喘不過氣,小腹驟起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