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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靖忙道:“絕無此事。”但卻呆立當地,一動不動,蕭玉翎望著他,驀地眼圈兒一紅,淚花轉動,滾落下來。梁文靖忙道:“你怎麼哭了。”伸手便要給她拭淚,蕭玉翎卻扭過頭去,恨聲道:“我知道,必定是那個蠶兒姑娘作梗,不讓你放我,是不是。”
梁文靖連忙搖頭,蕭玉翎卻不瞧他,淚水不絕滾落,嗚咽道:“你們男人都壞的很,只會欺負女人,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就沒一個真心!就像我娘,被那個混蛋糟蹋了,生下我這個孽種,那個混蛋後來有了新歡,又百般嫌棄她,娘上吊自盡,留在我一個,若沒有師父,我……我……”說到這兒,再也說不下去,放聲大哭起來。
梁文靖見她哭得哀傷,心中難受無比,急道:“玉翎,我對天發誓,今生今世,我只喜歡你一個,若對其他女子稍有異心,叫我萬箭穿心,死於合州城下。”他想到白日裡看到的廝殺慘象,心頭一急,便發下這個毒誓。
蕭玉翎嬌軀一震,回過頭呆呆望著他,怪道:“呆子,既不是因為那個蠶兒姑娘,那你為什麼不放我?”梁文靖嘆了口氣,將白樸的脅迫說了,蕭玉翎氣得大罵白樸,繼而又怨怪梁天德不識時務,不知道體恤兒子。
梁文靖道:“是啊,爹爹也不知患了什麼瘋病,硬要我做這個淮安王,真真害死人了。”
蕭玉翎皺眉沉吟片刻,忽道:“呆子,你過來。”梁文靖忙上前去,蕭玉翎道:“把袖子挽起,手伸出來。”梁文靖依言照辦,不防蕭玉翎突然一口咬下,痛得他叫出聲,但又怕驚動王府,只得悶聲忍住,咧嘴道:“玉翎,痛死我啦?”
戰城南(9)
蕭玉翎鬆口,眉開眼笑道:“蒙古人的馬匹都烙上主人的印記,我也給你烙一個。”梁文靖看著小臂上兩個半月形的血印,哭笑不得,問道:“烙這個要緊麼?”蕭玉翎正色道:“才要緊呢,我既然出不去,難保你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這個烙印既然烙上了,就是說你是我的,誰也偷不走。”
梁文靖不覺笑道:“不烙這個,我也是你的。”蕭玉翎微微一笑,將頭靠在他胸前。兩人依偎片刻,梁文靖忽地想起一事,忙從懷中取出點心,卻見經歷一番奔波打鬥,那些點心早已壓扁成團,分不出彼此了。
梁文靖連道該死。蕭玉翎問明緣故,笑道:“不要緊,給我吃好了。”梁文靖道:“這樣糊里糊塗的,怎麼還能吃?”正要扔掉,卻聽蕭玉翎道:“別扔,只要,只要是你拿的,不論多糊塗,我都吃。”梁文靖不覺呆住,蕭玉翎卻連連催他,梁文靖只得取了一些,慢慢喂入她口裡,蕭玉翎吃得眉開眼笑,梁文靖卻瞧得心酸無比,又落下淚來。
蕭玉翎奇道:“你哭什麼?”梁文靖忙伸袖抹淚,澀聲道:“我恨自己沒本事,救不了你。”蕭玉翎怔然半晌,嘆了口氣,道:“還說點心糊塗,你自己啊,才是個糊塗人兒?”說罷將頭枕在梁文靖肩頭,柔聲道 :“呆子,別哭了,給我說故事吧!”
梁文靖聽她這麼一說,只好點點頭,說起故事。他此次竭力逗蕭玉翎開心,故事說得分外有趣,蕭玉翎聽得咯咯直笑,一時間,這對男女沉浸其中,渾然忘了身在何處。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忽聽白樸咳嗽一聲,道:“千歲,天快亮了。”
梁文靖無法,戀戀不捨告別蕭玉翎,起身出門,落淚道:“白先生,但求你千萬好好照顧她,從今往後,我都聽你吩咐,絕不違抗。”
白樸微微一笑,道:“千歲放心,我一定小心看管,絕不令她少一根寒毛。”
梁文靖嘆了口氣,寂寞去了,白日並無戰事,到了夜裡,他又尋到白樸,來見蕭玉翎,這次他帶了許多食物酒水。蕭玉翎見他,自然歡喜無比,只是纏著他說故事。梁文靖強顏歡笑,說了一陣故事,突然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