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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十幾年來走的走,散的散,要麼對他避而不見,要麼是無處可尋。正好要來到通藝館出席晉業大典,說起青衣衛,那裡就有一個。
雖然也曾年少豪情,同闖江湖;在國家存亡之際慷慨從軍;兩人並肩作戰,奮力殺敵的日子也歷歷在目。但是惟庸也很清楚他和赤龍緒終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他站在青龍族最大的城市“龍庭”最頂端,像傳說中的青龍神一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人生可謂風光無限。而赤龍緒似一條雨後被泡翻了的蚯蚓,蜷縮在陰暗的藏書閣的某個角落裡獨自喝著劣等的酒聊以終日。
惟庸並不想和青衣衛打交道,可是這個青龍族卻到處佈滿青衣衛的痕跡。不論是明面上與長老會鼎立對抗的宣正院、不良司,它們的掌控者宣正院首司清牧和不良司督上清兆實際上都是青衣衛的成員,他們兩個在那個組織裡的地位僅次於清楚和清慈。而且在暗地裡青衣衛的動作更是沒有消停過,潛伏在大陸上各個部族和國家裡的青衣衛不斷地組織著一系列行動——這些從他的密探遞交的倚疊如山的報告就可見一斑。
他的確覺得不適合跟清黯見面,只是從藏書閣那裡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站在演文殿,惟庸想起自己年復一年地送走一批批晉業弟子,而這些弟子們離開通藝館之後又會去向何處呢?除了龍庭,就是龍澤城和藏鱗海。或者是——青衣衛。
雨點越來越稀疏,風聲也遠去無蹤,樹葉的搖曳和衣襟的拂動一般細微宛如情人之間輕聲的低語,除了遙遠傳來的犬吠,世界便萬籟俱靜了。夜裡的寧靜似歸巢的飛鳥回到每一個人的心裡。
亢龍臺的夜色裡站著三個少年人,儼然是三尊塑像。他們自然是延龍雲、逢龍贏、關龍勝三個。從下午策論結束到現在夜幕降臨,已經站了好幾個的時辰。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話語,只是保持著筆直的站姿,即使沒有一個人要求他們如此,也沒有半點鬆懈。就算面對天地般的重壓,也不能倒下。他們知道這對現狀不可能有任何改變,但還是執著而堅韌的站著。三個人中延龍雲無疑是站得離懸崖最近的那一個。
延龍雲就是如此無聲又固執地對抗著身處亢龍臺的現狀,雨水澆的他全身涼透,可是這種身體的冰冷遠遠比不上心裡的失望——儘管他在策論之前並非對青龍族的上層黑暗一無所知,在面臨是阿諛奉承還是仗義執言這兩個選項時,延龍雲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於是,他被大長老惟庸發落的亢龍臺聽候處理。
這種失望不是對惟庸的怨恨,更多的是對於青龍族走向一個更美好的未來所懷有的希望的最徹底的破滅。看到惟庸不出意外地惱羞成怒的一剎那間,延龍雲少年身上所流動的熱血,便結成了冰塊。
他就這樣冰冷而絕望地站著,時間的流逝、天地風雲的變幻都與他不帶任何關係。雨停雨落,風起風息,在亢龍臺的延龍雲絲毫沒有感覺到暮春時節天氣的糟糕,反而像一個失去了零件的機械麻木地佇立在百丈懸崖邊對著茫然的天地無歸無言。
延龍雲的身體全是冰冷的,無法觸控到一絲溫暖。直至一雙手輕柔地握上他寒似冰稜的十指,然後從後面抱住了他。
“我說過,雨會停的。”延龍雲的身後傳來的聲音帶著哭腔這樣說道。
“我知道。”延龍雲望向天空,在也沒有一絲細小而尖銳的冰冷落在他的面頰。
延龍雲逐漸有了體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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