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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一說,謝安瀾倒是想起來了,若不是他找人尋暗河水源,也不會發現這石英砂,就不會使他想到這混凝土。
說起來還真是緣分。
不過這馮舒沖也是個聰明人,看到了混凝土的價值,立馬就想到了先下手為強。
等他用混凝土修建好了水庫,能使整個沂城的百姓灌溉,那百姓們還不得把他當神供著。
經他一提醒,謝安瀾瞬間驚覺,這混凝土對當官的來說有多重要。
造橋鋪路新建水利,那一件都是造福百姓的好事 ,過往只要做好了一件,都是可以著在史書上名留青史的。
只不過以前做這些一般沒有點毅力之人是沒有這個魄力的,如今他弄出了水泥,使得造價、工程都可以簡單化,那那些做官的還不都跟瘋了一樣想抓住這個機會。
謝安瀾心中有了計量,寬慰馮舒沖道,「你也先別急,水泥和混凝土的事事關重大,待我與皇兄商量一二後,再與你答覆,你看如何?」
馮舒沖當然沒意見,就是心頭止不住地縈繞起一股失落感。
他原本還想趕著宸王這股東風,把水庫修建起來,撈個功名,等沂城事了,他也好再往上走走。
宸王一與陛下商議,這股東風他自然就趕不上,說沒有失意那是假的。
畢竟天降的功勞,誰不想抓住。
馮知縣的失落,謝安瀾看在了眼裡,卻什麼都沒有說,不管他有沒有利用水泥修建水庫的功勞,他為沂城所做的,也夠他下半輩子仕途順當了。
回去之後,謝安瀾準備寫上一封信與水泥一起託人交給謝蒼冥。
才握著毛筆寫個十個大字,他就把筆丟了,捏著眉心,看著那宣紙上烏漆墨黑的幾個大字,慘不忍睹。
他家是屬於暴發戶一類,他爸運氣好趕上了下海經商的好時候,掙了大錢回來開的公司,從小也沒怎麼教育他。
若不是最後公司出了事,他爸跳了樓,他現在還當著他的紈絝富二代呢,哪裡會寫什麼毛筆字。
如今一朝穿越,握個毛筆,不知道是握筆姿勢不對,還是著力點不對,筆端寫出來的字,總是散成一團墨。
除非寫大字,不然像鋼筆字那般的小字,寫出來就是一個又一個的墨團。
現在讓他再像小時候那般耐下性子去學寫字,也不太可能了。
謝安瀾捏著疼痛的眉心,面如沉水,想了想,拾起桌上的紙,直接去找了陸乘舲。
他決定不難為自己了。
穿過迴廊,來到陸乘舲的臥室,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陸乘舲如往常一樣坐在案几上處理事物,而陸初一則是拿著一本厚厚的冊子,正皺著眉頭在挑選些什麼。
「殿下。」見謝安瀾進來,陸乘舲放下手中的筆墨,準備起身迎接。
謝安瀾擺了擺手,示意免了,拿著自己寫得那糟糕成一團的字跡,來到陸乘舲面前。
陸乘舲略感興趣的接過,看到那字跡也忍俊不禁。
「殿下這是從何處來的。」這字跡與他手下那些不識字的人有得一拼了。
陸初一聽他家少爺如此一說,湊過頭來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笑笑。
謝安瀾面色一沉,倒也不撒謊,「我自己寫得。」
兩人均是一怔,看清謝安瀾的表情後,狂忍住笑。
「殿下這字跡不拘一格,寫得很有風範。」陸乘舲睫羽低垂,掩飾住眼角的笑意,違心地誇讚道。
「想笑就笑吧,本王生來就沒寫過幾天字,此次想給皇兄寫封信,卻發現這字跡不堪入目,只好來求助與你。」謝安瀾微微一嘆,並不介意被他兩恥笑一事。
他這番話倒是提醒了陸乘舲,「殿下也是該找幾位幕